梦里被人唤作蕙清的少女,死了。
米月心里一抖,这次女儿撞到额头,生怕她再想起什么,狠狠抱住她低吼,“俏俏,你整日里不想着好好念书,问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楚俏被她一吼,呆愣愣地坐在那儿,鼻尖又酸又涩,呐呐张着嘴,“妈,不是的,我梦见有个叫蕙清的女孩子一身都是血,有人一直在痴痴地叫着她的名字,那道声音像是准哥的。妈,您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米月眼里透着挣扎,松开她,却是死盯着她,摇摇头,一口咬住,“没有。俏俏你脑部轻度震荡,情况不稳定,所以什么都别多想,不然就枉费李营长为你挡的那一枪了。”
想起龚四发狂一样开枪的那一幕,楚俏仍是心有余悸,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哭不止。
陈继饶才从急救室过来,听到动静不由加快步伐,一到门口却又戛然而止,放慢脚步走近,倚着床沿坐下,捻着她手背落下的泪。
捻着咸涩的液体,最后在指尖上渐渐蒸发,了无痕迹。
他默不作声地抱住她,对着米月微微摇头。
楚母也担心再待下去怕她深挖,赶紧往走廊走去,步伐越发疾速。
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她心里越发没底,生怕瞒不住,上次吴妍敏突然造访……
米月心乱如麻,赶紧走到电话亭边,瞅着四下无人,她才拨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语气焦急,“阿准,妈真怕她芜儿想起以前的事儿,那她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还有上次你姑姑来也认出我来了……”
电话那端静默半晌,才沉稳道,“妈,别怕,您只管安抚好芜儿,那个女人我自会收拾,我这边只要筹集到资金,用不了多久,那人和姓邵的一个也逃不掉!”
“阿准,苦了你了。妈听着你声音不对劲,是不是病了?”米月心里一叹。
“小感冒而已,”那段语气倒是随意,“妈,您别着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米月也并不清楚,“前天继饶突然打电话来。说以前抓捕到的那个毒贩,他的余党寻仇抓走了芜儿,还好及时设法把芜儿营救出来,这次她伤得不轻,继饶担心一下顾不过来。”
吴准虽远在南边,可也深知景城背后的黑势力由邵家一手把控,陈继饶竟然能从邵家的手里把妹妹捞出来,他究竟是怎么个设法?
看来,他并不简单!
吴准几经思量,不过到底吃不准,不敢妄下断言吓唬米月,又安抚了她几句,挂断电话,他负手而立,立在落地窗墙,手里还捏着硕大的手机。
良久,他才按下一串隐秘的号码,“你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陈继饶许是过度疲劳,右眼直跳,怀里的人还默默抽泣着,他内心愧疚,低柔启唇,“俏俏,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楚俏哭够了,那场梦给予她的恐惧也消散不少,这会儿冷静下来不少,她整个人被男人圈着,忽然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