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阑冷冽一笑,“我当年早就是无人所救之人,如果不是白叔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今天早就没有白阑的存在。”
“但是你为他所做的已经够多了,有些恩怨终究不是你能解决了,何况白夜行所为,根本就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商行书一语说完,白阑的气势骤然拔高,周身尽被凌厉的杀气所笼罩。
“当年明明就是白叔舍命救我,为什么竟然会被那么多人误解和追杀,究竟是谁偏离了方向,而你们作为他的至亲兄弟,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将所有的罪责尽数推在他的身上,并且和那些人一起追杀白叔,让他数次落日必死之境,如果不是白叔屡得奇缘,现在早已经死于非命。”
商行书抬首直视白阑,眼神肃然而从容,“是非曲直,自有人心判断,纵然他是为了救你,也不该妄自牺牲一百多口无辜的人命,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但是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出手将苏前辈击落悬崖,最后重伤而死,难道这些都不是错事么!”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也该做所有我应该做的事情。”
商行书起身,目光直视白阑,说道,“你虽然身遭厄运,后来却迭遇奇缘,现在更是身份尊贵,希望你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要再做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阑闻言,眼角微微一黯,随即再度生出凌冽的光华,“我所做的一切,从来不会后悔。”
一语方落,白阑身后武魂光华大盛,凝结成一把清晰的银色长刀,刀刃上同样印刻着水月刀三个字。
“嗡——”
水月刀苍吟一声,望空斩落,将降魔剑生生斩成两段。
萧御心中猛然一震,自他修武有成以来,能够抵挡降魔剑之人已经微乎其微,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把刀斩断,当真让萧御吃了一惊。
略一怔忡,萧御气势如山岳拔地而起,右掌虚然一握,降魔剑再度凝结,暗金色的光芒紧紧附着在降魔剑之上,与此同时,星河图悄然盛放。
“看我星河湮魔剑!”
只见神光纵横,水月刀被星河湮魔剑正面斩落,一道神秘之力忽然没入到水月刀中,仿佛瞬间生成某种结界一般,原本源气充盈的水月刀,光芒陡然黯淡下去。
白阑一惊同样非同小可,萧御降魔剑被破,竟然能在瞬息之间再度凝结神剑,而且威力尤在降魔剑之上,更为恐怖的事,这把神剑之中分明蕴藏着一股神秘的法则,仿佛能控制所有的源气一般。
这个想法一出来,即使是白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逆天的事情,能够以对法则的理解影响其他人的源气运转,原本也有人能够做到,但那都已经是当世大能,眼前的整个人不过是个比她更年轻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念未止,白阑眉心陡然生出一道神秘的符文,这道符文甫一出现,商行书等所有人都瞬间感受到凌天的威压,仿佛一个绝世大能忽然降临。
“没想到我竟然要借用这股力量才能击败你,不过你败在这道符文中,也算是你的荣幸。”
“是么——”萧御的眼角隐隐泛起一缕疏淡的笑容,“可惜我并不想输!”
“嗡——”
黑色神芒骤然惊起,仿佛从宇宙洪荒深处而来,原本璀璨华美的星河湮魔剑上,瞬间被黑色神芒所笼罩,萧御凭虚按剑,望空斩落。
“乾坤神剑!”
只见神光纵横之间,原本坚韧无比的水月刀,终于生出一道细细的裂痕,虽然极其细微,但白阑的眼神还是剧烈一变。千念飞转之间,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水月刀刀势瞬间幻灭,乾坤神剑如入无人之境,眼见就要将白阑贯穿,白阑眉心的符文陡然绽放出苍莽的微芒。
“嗡——”
仿佛古老的钟磬敲响,萧御能感受到来自心底的颤栗,白阑双手结印,全力催动符文的力量,她有万分的自信,单单是这道符文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就可以让一百个萧御匍匐在地。
梵音不过才响起两声,尉迟行已经大叫一声,翻身倒在地上,虽然符文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并非是针对他们,但仅仅只是受到一点余波,也让他所有的防御瞬间瓦解。
屠焕已经竟似陷入昏迷之中,文璁虽然比尉迟行稍微好上半分,但也已经快支撑不住,白夜行和商行书全力催动源气,以本身强大的气息对抗符文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暂时还能应对。
萧御掌心的乾坤神剑仿佛击中一道无形的壁垒,这道壁垒分明不是白阑本身的力量,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封住了乾坤神剑的力量,萧御心念微微一动,右掌虚然一握,乾坤神剑瞬间化为无形。萧御抬首平平望向那道符文,与此同时,身后星河图华美盛放。
“嗡——”
梵音清晰地从白阑唇间传出来,文璁也渐渐支撑不住,终于倒了下来,白夜行和商行书眉心纷纷露出痛苦难忍之色,显然也已经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二人朝萧御望去,只见萧御仿佛化身为一块天地生成的玉石,面对符文所释放出来的威压,神色竟然丝毫不变,二人纷纷骇然,萧御就算实力再怎么恐怖,面对这道符文中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怎么可能还像完全没事一般。
要知道萧御是正面承受威压所释放出来的绝大部分力量,如果这个时候商行书、白夜行和萧御易地而处,二人恐怕早已经近乎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