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舍之主冷然直视萧御,她指尖流转的永恒之光,才是真正掌握这重世界的力量,萧御又怎么可能做到?
然而虽然如此,她却并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萧御所说的这一切并非完全不可能做到,至少在她的认知中,就存在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和萧御有着分明的关联,那便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彼时她曾经说过,萧御修成的无相天书,便是得自那个人的传承,只不过在她的认知里,那个人和萧御的联系也仅此而已,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交集,更不可能亲自传授萧御。
所以,萧御纵然修有无相天书,却并不能说是得到了掌控这重世界的力量,这一点应该是没有任何质疑的,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茅舍之主依然没有断然否定萧御,全然因为那个人所拥有的神通,根本不是她可以测量的。
在她独守僻疆的无边岁月里,她曾无数次尝试过得到他的力量,所以才会不惜留在这临近死亡的世界,通过牵引诸界高手,来帮助自己得到他的力量,只是即使如此,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她依然没有成功,或者说距离成功还有着无边遥远的距离,甚至,她所得到的力量,还比不上当年为他所封禁的力量。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面对萧御时,始终没有占据绝对的上风,作为这个世界曾经最为绝顶的高手之一,并不是永恒帝界的终极力量不如其他诸界,而只是因为她很大部分的神通,都被那个人封禁了而已。
若是她尚有巅峰之力,无论是萧御还是凤凰神君,早就已经尽数灭于她手,或者说她根本不可能还停留在这个世界里,但即使在她拥有巅峰之力的情况下,也远远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那个人所拥有的境界,依然远远出她所能触及的极限。
正因为如此,即使她亲眼所见,那个人已经陨灭了亿万年,她依然不敢完全否定他的存在。所以,此刻面对萧御展示出来的神力,茅舍之主才会感到凛然,因为在萧御所运转的神通里,她的确隐约看到了那个人曾经的影子。
“前辈——”
萧御御神而立,恍若上古神明,“在永恒帝界里,还有许多事情是你并不知道的,只是因为失去了制衡的力量,所以前辈才会认为一切都按照自己所想的运转,其实这个世界的法则并没有改变,甚至连前辈所做的事情,也未必一定是自己所为。”
茅舍之主眉心深深一皱,“你想说什么?”
萧御摇了摇头,“也许很久以后,前辈会自己明白,与神君相同,我同样会给前辈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书写自己命运的机会。”
茅舍之主在萧御一番言语下,原本已经心存忌惮,此刻听到这番话,怒极反笑道,“纵然我最终不可避免败亡的命运,也一定不会是败于恐吓之下,我所拥有的命运,又岂是你可以测量的?”
萧御缓缓摇,“真正想要改变前辈命运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茅舍之主凛然变色,“他?”
“就是前辈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我刚刚才知道,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也是天地万物的主宰——永恒大帝。”
茅舍之主神色大变,“你……你果然都知道了?”
萧御眉心轻轻一扬,“我原本以为,前辈并不会畏惧,看来前辈既想破开那重封禁,又永远不相信自己可以破开,之所以如此,不过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前辈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实力实在太过强大。”
茅舍之主脸色煞白,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恐惧,这种恐惧是不可能掩饰的,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欺骗自己。
许久,茅舍之主终于低声说道,“有什么可以证明?”
萧御目视茅舍之主,眼中神光流转,悄然幻化成印,在这重印记幻化的瞬间,萧御的身后似乎凝结出另一重神影,这重神影不再是太古祖龙,而是另一个如同绝影般的存在。
那个绝影缓缓伸出右手,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一瞬之间让整个世界叹息起来,在虚无神天的上空,轻轻夹住那根以永恒之光幻化的“针”。
看到这一幕,茅舍之主始终坚守的自傲,终于彻底崩塌,她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败的如此惨烈,更没有想到,那个让自己如此惨烈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少年。
承认失败是件看起来简单,其实十分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彻底的承认,不再有丝毫的欺骗。所以当茅舍之主看着“针”逐渐湮灭的神光后,才会就此陷入绝望,甚至没有勇气质疑命运的安排。
萧御指尖轻轻一动,原本被凝固的时空,重新恢复原样,太古祖龙之力,沛然压向凤凰神君。
凤凰神君的眼中露出长长的叹息,他似乎一世都没有如此的叹息,当太古祖龙之力触及到他的瞬间,所有的凤凰神焰于一瞬之间尽数湮灭,苍茫神力横绝于凤凰神君身前,似乎在昭示着永恒的力量。
萧御转看向凤凰神君,“神君的叹息,似乎贯穿了千万世的岁月,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神君也会如此无奈。”
凤凰神剧翩然而立,目视无边长空,许久方才说道,“我的确深感无奈,虽然也设想过不完美的结局,但是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仍然让我感到意外。”
萧御微微一笑,“神君曾经说过,想要看看我是否可以创造出不可能,现在我似乎做到了,但前辈却好像并不高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