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侨早知道来齐的目的,本来他极其不愿来的,奈何自家君上看到齐侯的亲笔布绢后,强势命令自己来齐。
郑国的一些反对自己的人更是推波助澜,公孙侨讽刺他们道“我帮助齐国治理的有理有条,那齐国的大国实力就会更加上一台阶,我们郑国虽不是齐国的邻国,但离齐国也不是太远,我从未听闻小国愿意大国强大的,而你们让我助齐,到底是抱了什么心思?我想君上明白,国人更是明白!”说罢没过多些时日便随着弦章郁郁寡欢的离开了郑国。
“子产啊,你看这是今年冬春的时候翻修的临淄城,怎么样,可还算雄伟?”齐景公指着如同五星贴地的临淄城笑道。
公孙侨看着临淄城,久久不语,齐国看来真是有能人出仕了!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紧随身后马车的国相晏婴,暗道晏婴此人虽是贤者,但其品性却是有些得过且过,根本不会有此进取的魄力,还有他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有点嫉贤妒能,以他的品格和能力来看,根本不会出现齐国今天的成就,到底是谁,催醒了齐国这只睡着的猛兽?
越想越看,越看越想,公孙侨越是心凉,看来楚晋的锋芒即将被齐国给压下去,我大周的天下,齐国将会再次出现齐桓公的霸业!那么我郑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进入城后,公孙侨更是心凉到底,街道怎么会那么整洁有致?每家每户房前都是统一的柳树和种下的花草花坛,用石青砖铺的路上,马车在上面走着咯吱咯吱的。
燕子在百姓家的屋檐飞舞着,杨柳的丝绦随着暖暖的春风飘起落下。国人们摩肩擦踵来回走着,忙着各自的事。
进入宫殿后,齐景公为公孙侨设宴,同是公孙的齐国大宗公孙青陪同,宗祝指挥着乐队奏起迎宾之乐和欢聚之乐,不一会儿盛大的宴会正式开启。
舞女们进场跳唱起郑国最流行的国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公孙侨听到熟悉的乡音,泪流满面,歌舞罢,他站起恭敬的对着齐景公一揖“齐侯今日的大礼,侨只能用接下来的行动来报答了”说罢亲自倒了一杯酒亦步亦趋的递给了齐景公。
齐景公笑了笑接下,一饮而尽,众人见状纷纷叫好称赞。宴会上可谓欢声笑语。可就在这时,有人发飙了“子产大夫,鞅有一事不明,还望您的解惑?”
此话一出,宴会顿时凉风嗖嗖。
要知道御鞅是齐国的大理,专门管的就是制定刑法和审理等,如今公孙侨来齐帮助齐国立法,这不是打脸吗?若是成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这个大理位置上尸位素餐,不如他公孙侨吗?
这世间有三大不共戴天之恨,一则是杀人父母,二是yin人妻女,三就是抢了人家赖以生存的饭碗!如今公孙侨来齐,说不好就是来抢御鞅饭碗的,你说他御鞅能不发飙。
御鞅是中间派,但也是有势力影从的,他这话一出,纷纷起哄起来。晏婴本就是和子产不对付,现在好了,有乐子可瞧,倒也落的欢喜。
齐景公有些不好看,这个御鞅分不清这是什么场合吗?他正要开话训斥,公孙侨却是哈哈笑道“不知御大夫有何疑惑?若侨所将要的做为能为御大夫解除困惑,带来身心的快乐,御鞅定当全力以赴,不敢点滴懈怠”。
他这话一落,一些和中间派过不去的势力大臣们开始叫彩起来。
御鞅眼睛一眯“鞅听闻在郑国子产大夫铸鼎颁布刑法,诸大夫与国人皆是反对,不知可有此事否?”
“有”公孙侨微微一笑,他大概猜出了御鞅想要怎么让他出丑。
“嗯?既然诸大夫和国人都是反对,那子产大夫为什么还要凭着自己的极端yù_wàng颁布刑法呢?”御鞅没有想到公孙侨想都不想便直接回答,不由冷笑道。
“自己的极端yù_wàng?这一点侨是不赞同御大夫的看法的。我姬侨所行是为了郑国的千秋大业,何来的自己极端yù_wàng?”
“若不是自己的极端yù_wàng,为何你的同僚和国人反对你呢?”
“哈哈,侨听闻没有一个人反对的事情不一定是对的事情,一群人反对的事情不一定是错的事情,如今朝堂上的勋贵们反对我的主张,是因为我的主张让他们的利益遭受到了威胁和损害。而百姓们反对,是因为他们畏惧自己一天不小心做了坏事,会受到严格的刑罚。侨以铸鼎的形势颁布刑法就是为了让勋贵们和国人们有畏惧之心,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逾越的去做事情”
“好!”公孙侨的话让宴中不少贤明大夫拍案叫彩。
杜扃嘿嘿冷笑“畏惧之心?可笑!法不可文,方才会使人们有畏惧之心。如今你铸鼎铭文刑法一二,让国人知道了什么是犯罪,什么是应该受到刑罚的?难道这不是对畏惧之心的损害吗?“
公孙侨一看是杜扃,心中冷笑,看来这位大谏是为了讨好晏婴吧,这个趋炎附势的伪君子!“哈哈,杜大夫,侨听闻有个齐国国人不小心杀了别人的一只羊,某大夫之子也不小心杀了别人一只羊,结果士师却判先前的国人斩断一指,而后来的某大夫之子却判了个简单赔罪,嘿嘿,不知可有此事啊?若有,你那法不可文的畏惧之心何在?“
杜扃闻言差点气晕过去,毒,太毒了,公孙侨竟然拿他的儿子作例!
有些知道内情的大夫见闻纷纷窃笑起来,当然特别是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