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这才满意,接着又哭了起来,自我贬斥反省道:“孤知道孙武说的没错,孤是老了,可是孤不能服老,姑布子卿你知道吗?孤不能服!”
姑布子卿很严肃的点头,似乎吕荼说的话他已经听进了心里。吕荼见自己的回答终于得到了认可,当下一把抓紧姑布子卿的胳膊道:
“姑布子卿,孤怕死,你知道吗?孤不知为何,自从宋国之战后,孤就变得突然怕死起来”
“你说孤是不是要死了?”
说罢,眼睛死死盯着姑布子卿。
姑布子卿道:“大王莫要胡思乱想,微臣和巫祝们,曾经卜筮和观测天象大王的寿命过,大王不是寿短之人!”
“哦?孤能活多少岁?”吕荼一听这,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姑布子卿难为情道:“大王,天机不可泄露。”
吕荼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以及天机泄露后的可怕后果,当下道:“你不用泄露,你就告诉孤,孤能活着看到天下一统吗?”
姑布子卿毫不犹豫道:“能!”
吕荼听罢展颜欢喜:“好,好,好!只要能看到天下一统就好!”
吕荼自己估计最少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毕竟天下一统六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的不讲,就算行军,不遇到抵抗,把这些国家从头到脚走一遍,那最少也得需要个七八年的功夫,更不用说有军队反抗了。
看着吕荼喜笑颜开,姑布子卿心中暗叹,大王啊大王,枉你英明一世,怎么老了老了反而有昏聩的势头了呢?
夜深沉,吕荼在后半夜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就醒了,他睡不着,和一切老人一样,起夜,少觉。
穿上貂裘,裹好衣帽,吕荼走出了王帐,王帐外的卫士见自家大王出来,纷纷惊愕见礼,吕荼摆手莫要让他们声张,他只是想走走。
唤了四只虎斑巨犬,踩着厚雪,在军营当中漫步起来。
此时的天地在白雪的映照下,洁白如银,让人看不出一点有夜的感觉。
齐军的士兵们都躲在营帐内,靠着暖炉休息,吕荼一路行走,并没有遇到巡夜的士兵,就连那塔楼上的哨兵,他们都裹着厚裘,在背风处,蜷缩成一团,休息着。
“这沟日的雪!”吕荼并没有因为雪夜而动精神,然后来个绝句妙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类的。而是每走一步,听着吱哇吱哇的踩雪声,无比的焦躁。
就在吕荼百无聊赖,眼睛环视诸景时,目光突然看到辕门外,远处,似乎有一条线的黑点在往这边前进。
吕荼以为自己看雪景太久,雪光刺盲了眼睛,产生了幻觉,他狠狠的揉了揉眼,再去看,等看到那黑点越来越近,而他的四只虎斑犬也变得狂躁不安,急声大吠时,吕荼这时方才意识到那是他等了许久的:“敌袭!”
“全都给孤起来!”
“六国联军来了!”
吕荼这一嗓子,在寂静的雪夜里,无比的清晰。
随着犬吠越来越多,牛角号声一个接一个的嗡嗡嗡,吹响,整个齐军大营是乱成了一片,一个个士兵们从被窝里爬出,手忙脚乱的穿上衣物铠甲,拿起兵器就往帐外冲。
吕荼却是一点都不慌乱,反而十分的兴奋,原因一则是他等待这场战争已久,二则他要用这场战争证明,他没有老!
吕荼拔出利剑,在雪地的大营中,指挥着出来的众军,去准备防御。
“大王,大王,这里不安全,还请速回王帐”
国范,子渊捷,苑何忌,乌枝鸣,熊宜僚,华宝,籍秦等将看到吕荼在雪地里不停的狂奔,吓的脸色蜡黄。
雪地那么滑,万一吕荼摔倒了,那可就完了!
吕荼对于众将的好心,不闻不问,径直跑到推出来的一千架抛石机前,对着王子恒道:“听孤命令,等敌人到三百步距离时,再发起进攻”。
王子恒看着兴奋的吕荼,劝道:“父王,孩儿知晓,还请父王回王帐,这里有孩儿与众位将军定然能打退这些偷袭者”。
吕荼闻言大怒,连看吕恒都不看,直接对着吕恒的副将曹恤道:“即刻起,你接手王子恒的将权,指挥投石车”。
曹恤闻言看了眼吕荼又看了眼王子恒,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诺”。
王子恒被自家父王这一招釜底抽薪,彻底弄的发懵,等吕荼走远了,吕恒才反应过来,忙去追吕荼:“父王!”
不少不长眼的将军也和王子恒一样呆懵的劝吕荼回去,结果一个个被吕荼呆懵的给撸掉了将权,最后搞的整个近乎二十万的齐军几乎一多半将军被撸,换成了副将带兵。
密密麻麻的联军出现在了齐军营寨外面,一架架抛石车开始抛射巨石,强大的弓弩开始也开始攻击。
六国联军见齐军已经他们偷袭,当下也不躲躲藏藏了,直接大兵压了上去,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击。
抛石车可不是只有齐军有,六国联军也有;强劲的弓弩也不只有齐国有,六国联军也有。
双方远距离轰击着,射杀着。
吕荼跑到瞭望台上,见偷袭的兵马有十三万左右,当下是大喜过望,命令熊宜僚和华宝分别带着五万大军悄悄从军营后面出去,然后绕道到六国联军的左右翼,待时机成熟,三军同时发起进攻,消灭掉这支偷袭之君。
二将领命离去。
孙武终于找到了吕荼,他喘着粗气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王帐再说”。
吕荼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