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越来越多的魏军涌进了战场,让齐军陷入完全的一面倒压制当中。
孙恩带着一部马军千辛万苦,杀破种种阻截后,终于逃了出来。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一名尉将把被砍的尽是豁子的长剑插入了剑鞘,喘着粗气道。
这一次的突破重围着实让他累的不轻,此刻的他浑身酸痛,精神疲惫,只想尽快的找到奔行目的地,然后到达后睡他个三天三夜。
孙恩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最终沉声道:“北上,通知即将赶来的公孙将军部,还有古将军部,前面有埋伏”。
“驾”这部杀的仅仅不剩下到一千人的惨烈骑兵,踏着泥泞的道路,继续在山麓的小道上奔驰着。
田开疆部共有一万大军,如今只逃出来一千人,可想而知,那东麓山下的战况到底有多惨烈。
同样在东麓,只不过是在孙恩的北方,那约莫三十里处,一处大雨留下的泥泞之地,古冶子看着陷入淤泥的一辆辆大军兵车,气的是吹胡子瞪眼。
“奶奶的,这该死的大雨!”
就在他组织人手把兵车从淤泥里拉出来的时候,突然鹰士前来禀报大叫道:“报,前方有骑兵行来”。
嗯?
古冶子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接着拔剑道:“全军准备防御”。
一声令下,一万大军,在崎岖狭长的山路间迅速集结成拥挤的阵型,准备即将到来的厮杀,显然古冶子并不认为,在魏国人占据的地盘上会有友军的存在。
马蹄声越来越近,古冶子的心越发慌乱,这条路按常理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田开疆那个老家伙刚带着大军通过。
“众军准备!”弓箭士在将领的一声令下,走出军阵十步,对着声音的山间道路的拐角处是仰天拉弓,准备抛射。
吁~
孙恩带着骑兵残部穿过山脚的弯路,发现迎面的就是乌压压的战兵大阵,立马拉住马缰,大叫众军停步。
就当他要拔剑准备厮杀时,突然发现对方军阵的行军的大稿竟然是古冶子的,立刻惊喜交加,大喊道:“莫要放箭,我是孙恩,是田老将军所部”。
呼啦!
古冶子一听这山间回音,说是孙恩,顿时更是惊愕,他抬头看孙恩正下马往这边走来,等确定是孙恩的面目后,心中咯噔一下,暗下悲痛叫道:“老家伙,难道你真的……”
一千多骑兵,丢盔弃甲的和古冶子大军会师了,孙恩把前面田开疆为拯救自己这帮人,拼命在前面厮杀的事讲了出来。
当然孙恩不会说田开疆迂腐,为了执行君命,枉顾自己和将士的性命。
古冶子听完孙恩的话,眼睛瞬间就红了,鼻腔有些酸,语音颤抖呜咽,又有些愤恨:“老家伙,你这是真想找死!”
古冶子深信若是田开疆不想找死,就凭着这齐国的一万精锐护持,就算被王诩大军围杀的所剩无几,以那田开疆的本事,也定然能逃出包围来,可是如今田开疆没有,他相信田开疆为了执行君命可以不顾一切,但他更相信这隐约田开疆是想战死的打算。
“全军听令,凡不是独子者,未婚者,家有儿女不过六岁者,跟随本将前去救援”
“诺”军士整齐划一,声如暴雷。
孙恩闻言急道:“将军你这是?”
古冶子道:“孙恩,你听着,本将命你为北路将军,带着其他军士,北上,听着,是北上,找到公孙接,告诉他,会合大军后,东进,回国”
“老子的家人,还有田老匹夫的家人,都拜托他了”
言罢,也不等孙恩反应过来,举起枣阳槊,大喝一句:“不怕死的兔崽子们,跟本将前去救援田开疆老匹夫去!”
“诺”其声暴如雷,群山震颤。
孙恩泪眼模糊,等古冶子的背影被青山遮住的时候,他扭头咬牙道:“众军,扔掉没有必要的辎重,随本将撤!”
孙恩带着九千多军士往西北方向挺进,不久就遇到了公孙接,公孙接听到孙恩把田开疆和古冶子前后之事讲了后,气的是破口大骂:“俩不要的脸的老匹夫,你们不怕死,老子怕什么?”
“众军,凡是家有父母妻子需要赡养者,全都给本将站处来”
不久公孙接的一万大军中站出了九千二百人。
公孙接一扫九千二百人,抖动大红披风道:“自即刻起,你们就跟随孙恩将军”。
“啊?将军!”众军脸色大变,孙恩也是吓的脸色蜡黄。
公孙接堵住众人嘴道:“本将和那俩鄙夫接的大王命令是火烧密城,可是如今不烧密城而退走,那是枉顾君命”
“我公孙接忠贞一世,不能枉顾君命,也无法容忍自己去枉顾君命”
“孙恩啊,我和那俩鄙夫情同手足,曾经发下誓言说,不求同生,愿求同死”
“如今他们一个个的为国去死,本将不能落后”
“本将更不能让那俩鄙夫看不起”
“将军!”孙恩急的都要哭了。
“无需再言”
公孙接根本不给孙恩继续劝谏的机会,带着剩下的八百军士,急速向密城方向疾驰。
孙恩此刻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嗓子被什么堵着,已经发不出了声音。
大军气势颓废,往北而行,第二日,群将再也忍不住对着孙恩请令道:“将军,我等不能就这么撤了?”
“对,将军!我们不能这样撤了!”群将气势汹汹,举拳愤呼。
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