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灭明听到吕荼之言,眼睛鼻腔一酸,恭敬的朝着孔丘所在的方向,推金山倒玉柱的叩拜了下去,接着万般想要说的话最终哽咽,化为一句:“夫子!”
其声音之惨,之感恩,之心疼,让吕荼和吕文都难免掉泪。
从澹台灭明这件事上,吕荼开始沉思自己的用人制度,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用人用人着变成了汉朝人用人要看脸的习惯,人有才,若脸长的不好看,不重用!
“澹台灭明,你怨恨朝堂的考功大夫吗?”许久之后,吕文从位置上走了下来,他扶起了澹台灭明,然后郑重的看向澹台灭明问道。
澹台灭明闻言摇头:“怨恨?不曾怨恨。”
“我理解朝堂重臣的用意,这天下治理的根本还是人治,是人都喜欢美的,我的相貌丑陋,自然人们更喜欢有才华有相貌的。”
对于澹台灭明的回答,吕荼很是满意,心说不愧是被老孔丘盛赞的人物:“子羽,此战过后,你就任费城令吧。”
澹台灭明诺了一声接下令,可是下一秒,忙疑惑问道:“君上,费城令?”
吕荼冷笑:“就是当今三桓控制的费国。”
澹台灭明顿时明白了自家君上的意思,费国,看来这次是要被灭国了!
让澹台灭明持自己昭令去见国范,令他为行军暂时粮草总管,看着他离去,吕荼眼神眯了起来。
吕文碾墨一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想着,看来父亲对这个澹台灭明很是看重。
雨一直下,濮水上涨,很快开始淹没两岸的农田。城上的众人看到即将收割的庄稼被大水淹没,心如同被刀子割了般。
说实在的,此刻齐军真希望天子盟军们把这些庄稼也收割了,因为那样比浪费强。可是天子盟军却是孰若无睹,除了乘着雨水小的时候攻城外,大多数时间都是躲在大营内不出来。
对于他们的打算,齐军众人心里清楚,是想利用粮食把自己引诱出城,然后围杀掉。所以他们很无奈,只能闭眼不去看城外那被一片汪洋所淹没的青黄黍麦。
齐军忍住肚子,饥饿到第五天,事情出现了转机,因为天子盟军,一夜之间突然大营空了。
吕荼站在匡地塔楼上眺望,见的的确确没有人,心中奇怪,人呢?他叫来守夜的将领,问昨夜可是有什么动静。
将领的回答让吕荼陷入沉默,他现在不知道天子的盟军是故意的设空城计诱使他出城,还是盟军要水淹匡城所以提前撤出此地,抑或是援军到了他们要攻击援军?
“君上,要不然派出几部哨骑,出去探查探查?”国范建议道。
吕荼看着城外的积水,思量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万事小心,若事情不殆,可先杀出重围,去外面把我们的情况告诉救兵也可”。
国范知道吕荼是什么意思,这是说这些人一旦出去,中了埋伏,匡城是不可能为他们打开城门的,所以他们只能往外逃或者死。
当下应令,转身叫了即四名精干的校尉,四名校尉也知道自己这是要当敢死军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埋怨,毕竟事情如此,自家君上也是无奈何之举。于是各自挑选了二十彪悍兵士,下了城。
看着城门被打开,一队队骑兵,往远处天子盟军的大营,冲杀而去。城墙上齐军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四大敢死校尉带着骑兵踏着脚脖子深的雨水,终于杀到了绵延不断的盟军大营,可是并没有预料到的人仰马翻或者杀声四起,只是寂寥,寂寥,干净的寂寥。
继续往前冲杀,整个盟军大营被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一个人,这次敢死校尉们面面相觑,然后兵分四路,各带着一部人马分着四个方向奔驰而去。
城头上的众军将见没有埋伏,心中轻松了口气,可是他们并没有一丝的高兴之色,原因是他们为了救援吕荼,一次次的上当被围,让他们知道了盟军的奸诈。所以再没有得到四大校尉的回报,他们并不认为盟军撤军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回报。
夏天的雨终于结束了,阳光炽烈的照在人的身上,蛙鸣躁动,蝉鸣躁动,加上吸食人鲜血的蚊子,扔扔扔,让人很是心烦。
“快看,有骑兵!”突然有塔楼军士高声叫道。
众军慌忙打眼去看:“是我们的骑兵!”众人惊呼。
骑兵约有十五人,带头是一名精干校尉,校尉到来后,经过验明身份,城门很快的被放下。
“君上,大喜,大喜,天子军终于退了,退了!”国范踏着积水一路狂奔到吕荼所在的正堂内。
“退了?”吕荼哗啦一声,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惊愕之中带着惊喜的站了起来。
“退了!”国范欣喜的点头如捣蒜,然后递上一个竹筒,竹筒被红泥封着。
吕荼忙打开竹筒,看到里面写的字和印章后,是仰天大笑。原来那信是孙武写的,孙武告诉吕荼,天子盟军内部不知为何出现了动乱,现在已经撤兵。不过为了防止王诩使用诈计,他现在正命令大军缓步前进,来匡地会和。
对于信件的真假,吕荼不会怀疑,因为只要是他的身前心腹,他都有自己的秘密语言,那些秘密语言,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信件不可能是王诩让人临摹的。
国范也是大笑,只要孙武来了,二军合并一处,那就是最少四万大军,四万大军护送自家君上安全回国,绝对不成问题。
“其他三部校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