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石君子,石作蜀了!”
那人躬身一礼神情有些激动道:“陇上石作蜀拜见公子”。
吕荼把他扶起好好安慰一番,心中暗叹,七十二贤排名第四十四,有秦地儒学始祖之称的石作蜀如今虽没有拜入孔丘门下,但儒学的造诣已经可以登堂入室,当真是令人刮目。
接着吕荼又看向另一人,只见那人丹凤眼,耳垂厚大,心中微微一动:“君想必就是秦君子,秦祖了?”
秦祖和石作蜀比起来,他行礼给吕荼却是心情显的平静多了。
吕荼微微一笑也说了些贴心话,最后把目光放在最后一人,那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壤驷赤。
壤驷赤的面貌很让人过目不忘,他面容红赤,额头上有三条皱纹和一个鼓鼓的肉囊,就像是波浪纹上托着红日,很是具有圣贤的气势。
壤驷赤见吕荼呆呆看着他,他笑了笑:“陇上壤驷赤拜见公子”。
吕荼闻言顿觉得方才太过失礼,脸色一红,忙把他扶起,说了抱歉的话,接着把三人拉到上堂对着众门客郑重道:“壤驷君子,秦君子,石君子,皆是大才之士,今日我吕荼有幸得此陇上三杰,就算上天拿一个国家与我吕荼换,我吕荼依然拒绝”。
吕荼的话很有伟人的气势,一时间让众人气血沸腾,壤驷赤,秦祖与石作蜀也被感动,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东门无泽看着堂内众人的气势,啧啧称奇,他没有想到吕荼这才离开自己几年,就召笼了那么多的才华之士,看着他们看向吕荼那炙热尊敬崇拜的目光,东门无泽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就像是长辈看着自家子女长大成人的那种欣慰。
要是吕荼知道此时东门无泽的想法,非得杀了他不可!
“吭”突然东门无泽大声咳嗽一声。
这时堂内众人的注意力才放向东门无泽,他们这时才发现,何时堂内多了一个猥琐大胖子?
离的东门无泽最近的张孟谈见东门无泽那副模样,以为这位又要搞笑,吓的扯了扯他,然后欲上前解释给众人。
吕荼只顾与陇上三杰说话了,倒是把东门无泽给忘了,他拍了一下自己后脑勺,看向东门无泽似乎有些抱歉,也要与众人介绍。
可是东门无泽却是头抬的老高,下巴老肥圆,然后猪蹄手从怀中拿出一封精致的绢,走到吕荼面前道:“齐国公子荼,接令”。
吕荼一愣,不明所以,这个死胖子怎么有昭令,还有这是谁的昭令?
此时堂内乌压压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吕荼的门客,他们也是十分的惊愕,令?
张孟谈看着东门无泽那副颐指气使很是豪气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和衅蚡黄相视一眼,衅蚡黄顿时大喜:“公子,还不接令?”
说罢张孟谈衅蚡黄带头跪下,所有堂内的门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吕荼门客的首领左膀右臂都跪下了,他们也不再多疑,忙跪下。
吕荼此时才醒转,虽不清楚这令是谁的令,但还是跪了下去。
东门无泽看着堂内众人乌压压跪倒了一片,又看到吕荼跪在自己面前很是得意,他扯开绢咳了咳,大声道:“君上有令:陌上花开,我儿可缓缓归矣!”
“陌上花开,我儿可缓缓归矣?”
嗡!
开始众人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等他们醒悟开来后,全身一震,纷纷大喜,他们知道这是君侯要让自家公子回国了!
吕荼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他泪流满面嚎啕道:“父亲,父亲”。
说实在的,吕荼的确是想他的父亲了,他在外担惊受怕流浪了十多年,没有睡过安稳觉,也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他小的时候凡事都由父亲顶着,他所要做的就是张牙舞爪胡闹,可是等到离家了才知道家的好与父亲的伟大。
吕荼的记忆里没有母亲,成长的过程也没有母亲的参与,所有的一切记忆都和父亲有关,试想一下这样的吕荼十多年没有见父亲,那该是何等的想念?
看着吕荼大哭,众人也是被感染泣不成声,他们理解吕荼的痛苦。
张孟谈衣袖擦泪,把吕荼扶起道:“公子,今日我们三喜临门,何用哭泣?我们应该大笑,大笑宴饮!”
吕荼听罢看着东门无泽,看着陇上三杰,看着手中的绢信,对着众人深吸一口气道:“孟谈所言不错,今日三喜临门,何用当哭,我们当大宴长歌?”
“公子万岁”突然一人大喊,接着堂内众人跟随大喊,最后整个吕荼府上众人皆是大喊。
睡梦中的吕荼被聒醒,他软嫩嫩小肥肥的子孙根一挺,尿液临床,嘴一撇,大哭起来,吓的籍秦慌忙去换尿芥子。
夜晚,圆月高挂,气温微凉。
吕荼府张灯结彩,后园里丝竹管弦,言笑晏晏。
只见吕荼居位上方,左右以张孟谈与东门无泽为首,张孟谈下面是衅蚡黄,高强,籍秦,壤驷赤,秦祖,公明仪等;东门无泽后面是尹铎,颜刻,羊舌食我,石作蜀,成连等人。
吕荼看着下面约莫百十的门客,心中很是慨叹,当年自己和张孟谈两人身闯诸侯国,如今却已经门客满堂,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变迁。
吕荼喝的有些醉醺醺,哦,准确的说,不是喝的醉醺醺,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醉于今日的喜事,醉于今晚的夜色,醉于今晚的相聚一堂。
东门无泽一手啃着牛腿肉,一边囔囔道:“好吃,好吃,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