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报的爱,会让人死去活来,生死不如。
分列在两旁叫喊呜噜的义渠牧民们看到自家王上的兵车上竟然还坐着一人,先是疑惑,当看到那人怀里竟然抱着他们的明珠蓝琪儿,差点当场暴走:“呜噜噜,呜噜噜,呜噜噜?”
“呜噜噜,呜噜噜,呜噜噜”
“呜噜”
吕荼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表情,显然他们十分的愤怒。
这时哆禄轻声道:“公子,不要担忧,一切有父王在”。
哆禄说到父王二字的时候故意的阴阳怪气,似乎在说那是咱俩的父王。
吕荼当然没有听出来这特殊的言外之意,他以为是哆禄的秦语发音不准造成的。
牲畜是最能感受到危险的,它们打着响鼻发出嘶鸣声。
义渠王眉头一皱,心里也有些不安,但他很快的掩饰了过去:“呜噜”。
牧民们这才停止了愤怒,静静的站在路的两边,低下头去。
进入王庭大帐后,吕荼看着还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蓝琪儿,无奈苦笑,只能就这样抱着她,跪座案几之边。
不一会儿,义渠王庭内的各个首领都走了进来,他们见到吕荼后眼神一眯,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身份分别落座。
义渠王看左右各部的头人都已经到了,便笑着把吕荼介绍给众人,众人虽然听了风声说吕荼来到了王庭,但是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是如今经过自家王正式的介绍,他们纷纷吃惊的站了起来,看着吕荼。
他们相互递着眼色,一个年老的头人这时走到吕荼面前,他展开双手,脚跟向前,身体微微躬下。
吕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哆禄急忙贴耳过来:“公子,这位是e们义渠的大祭司,他这是对你行欢迎礼呢,你只需倾倒身体,用手摸一下他的脚跟就好”。
吕荼听罢看了哆禄一眼,知道这并不是玩笑,或者是故意对自己施加的侮辱,只是他怀里那个蓝琪儿仍然紧紧抱着他,让他无法完全倾下身去,去行礼,无奈只能对大祭司笑着指了指怀中的蓝琪儿。
大祭司顺着吕荼手指方向一看,见蓝琪儿咬着手指睡的很香,嘴角和眉宇时不时的闪现出甜美的微笑。
他苍老的心被触动了,那浑浊的眼睛似乎有晶莹显现,多少年没有见到我的蓝琪儿像这样了。
大祭司原谅了吕荼的无礼,可是有些规矩,特别是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不能因为某一个人或者某两个人而改变,他让人把自己的藜杖拿来,走到帐外,对着昆仑山的方向,高高举起,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词汇。
帐内众人包括义渠王在内,听到大祭司的念叨的话都急忙手捂胸膛,单膝跪倒低头跟随念叨。
吕荼不知道他们所念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这样做?
只是看着他们十分虔诚庄严肃穆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所应该做的就是把自己空灵,不要去打扰。
念完古老之词后,大祭司双手捧着权杖来到吕荼背后,然后连打了三杖。
这三杖吕荼后来从大祭司的口中得知,第一杖打的是提醒他,血脉来自于昆仑,不可忘祖;第二杖打的是提醒他,人存活于世,要挺直脊梁,顶天立地;第三杖打的是提醒他,无论你的能耐权利或者名声有多大,都无法逃脱昆仑之杖的监督。
欢迎吕荼的宴会没有太多的喧闹,因为众人都怕惊醒了那个睡梦中时不时漏出甜蜜的微笑的小公主蓝琪儿。
宴会结束,义渠王让王子哆禄带着吕荼去蓝琪儿的大帐,吕荼也没有疑他,以为就是把蓝琪儿抱回她自己的帐内休息,谁料到了蓝琪儿帐内后,熟睡的蓝琪儿就是不撒手。
吕荼有些尴尬,王子哆禄倒是大大咧咧让吕荼直接抱着蓝琪儿入睡。
吕荼闻言脸色一红,正要拒绝,可是抬头的时候,王子哆禄已经跑了,大帐的门帘也被两个彪壮的义渠女仆闭合上。
吕荼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看怀中的可人儿,抱着她就像是抱着自己的闺女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小曲,眼睛也渐渐的合上歪躺在帐内的软毛毯子上。
王子哆禄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眼睛中透露出欣喜与不舍的纠结神色,或许自己的妹妹这次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呜噜噜,呜噜噜”王子哆禄对着那帐外守候的那两名壮硕妇人道。
那两位妇人闻言也呜噜噜的回了几句,大概意思她们一定会伺候好蓝琪儿和公子荼的,还有若是遇到什么事一定会及时的告诉王子哆禄。
听罢妇仆的话后,哆禄又偷偷往帐内看了看,然后方才轻声轻脚的转身离去。
右钺部主将大帐。
当崇黑翅听到自己心腹跑过来告诉自己说吕荼抱着蓝琪儿进入帐篷后,再也没有出来,显然吕荼是和蓝琪儿睡在了一起,这使他一下子如同被激怒的狗熊,他嘶喊着,咆哮着,壮如大腿粗的遒劲胳膊,一拳砸碎了身前的案几。
看着夜色越来越深,他再也忍不住,拿起大钺,就要往外冲去,帐内他的心腹头人见状拼命阻拦,呜噜噜,呜噜噜。
崇黑翅听到他们的劝阻理由以及建议,他被逼的一脚狠狠踹在地上,很是不心甘。
一名白发头人走上前在其耳边呜噜噜几句来,崇黑翅深吸了一口气,呜噜噜一拍案几。
草原的清晨亮的早,蓝琪儿的帐内。
只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巴子声和男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