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听着南子的剖白,他盯着她,他的目光里只有那朵海棠花,那朵风吹雨打下的海棠花。
“君夫人,荼看得出卫候是爱你的”吕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道。
“爱我?哈哈”南子惨笑的前仰后合“他是爱我?哈哈,公子,你真的以为他爱我?”
吕荼见南子的话语与神情中似乎透着隐情,皱眉道“难道卫候不爱你吗?”
“你看他对你多好,你有求的他必应,就算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糊涂”
吕荼的话让南子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或者说有些不可思议“公子,难道你真的以为对一个人好那就是爱吗?”
闻言,吕荼不知如何作答,是啊,对一个人好,难道那就是爱吗?
南子看出吕荼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心意,她直接解释出来道“那个猥琐的老男人,他经常对我说,我对你好,你对我好,这难道不就是神仙眷侣吗?”
“每次听完这话,我都恶心的不愿去看他那张脸”
“因为他根本不懂我”
“我曾经听说你和采桑女的故事,当听到你为了采桑女竟然跑到自己父亲的面前,拿着剑指着他大骂,听到你为采桑女守丧三年,我多希望那个采桑女就是我”
“可是,我老了,我比你大整整二十一岁,我没有奢望,我只是希望有个男人能懂我”
“公子你懂我吗,愿意懂我吗?”南子说到最后身体都要倾在吕荼的身上了。
吕荼感受到南子那呼吸之间的热度与殷切,他看着她的眼睛,恭敬的向后退了三步,然后躬身一礼,把自己带来的礼物箱子放在堂中便离开了。
南子看着吕荼离去的背影,她身体一歪倒在了席子上,嚎啕大哭。
那朵海棠花已经凋谢,哪只蝴蝶愿与她共舞呢?
吕荼听着背后南子的大哭声,他没有犹豫,没有怜香惜玉,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南子,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也愿意给你什么,可是我不能给你,因为我有一个超越私人感情的东西要去守护,那个东西比一切都重要”。
公子朝来找南子,见南子在殿中大哭,急切的去询问缘故,南子哭红着眼见公子朝啰里啰嗦问东问西,怒的一下耳光打了过去“滚,给老娘滚”。
公子朝自讨没趣,带着红色巴掌印悻悻而回,当然临走前发现了堂中那个礼物箱子,他眉头皱了皱,一甩手离去。
南子已经没了眼泪,嗓子也哭哑了,她大字的躺在席上,抬头看着殿上的房梁。
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
是快乐吗?
可是我为什么永远也得不到?
权利,对,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利才能让我拥有快乐!
太子蒯聩必须废掉,只是谁才是最好的太子人选呢?
柔顺的郢,看不懂的君起,还是傻乎乎的黔?
南子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当中,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吕荼送给她的礼物。
吕荼回到住处也是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情,说实在的当他看到南子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心动了,当听到南子哭诉自己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和南子贴心了,可是发乎情,止乎礼,更何况他还有那个东西去守护,他不可以做损害自己名声的事。
张孟谈和衅蚡黄见自家公子怏怏不乐只以为是公子违心去做求人的事的缘故,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尊严在求活面前有时真的不堪一击!
秋风飒飒转换成了冬风烈烈,雪来了。
卫国的这场雪下的很大,吕荼和张孟谈衅蚡黄围坐在火炉边,各自看着自己的书简。
小童公明仪不在,因为他正在隔壁屋研究他的击打乐编钟(磬)呢。
“公子,颜浊邹大夫前来拜访”一名下人走了进来禀报道。
颜浊邹?
听到这个名字,吕荼首先觉得是熟悉,但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毕竟对方是大夫,所以吕荼也没有摆出公子的架子,带着张孟谈和衅蚡黄出门亲自去迎。
颜浊邹见吕荼亲身来迎他,自是感动不已,他虽然有家财名声还不错,但毕竟是个地位一般的小大夫,能奢望见吕荼一面便不错了。
二人相互引荐说了些客套的话便往正堂走去。
在边走边交谈中,吕荼通过颜浊邹身后的那名青年的名字提醒才想起来这个颜浊邹是何人?
青年的名字叫颜刻,也就是历史上出名的那个带路党,带路把孔丘一不小心带到匡地(蒲地)的那位。
而颜浊邹就是那个孔丘适卫所居之地的那户人家!
颜浊邹和孔丘的弟子颜回是同宗,而孔丘的母亲又和颜回有亲戚,换句话说孔丘和颜浊邹有亲戚。
而吕荼又和孔丘有说不清的关系,所以这么一聊,关系一下子融洽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这个时空出现的原因,吕荼知道孔丘还没有适卫,所以孔丘的七十二贤弟子中的颜刻还没有拜入孔丘门下。
几人入的堂内,跪座在火炉边,颜浊邹把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
原来颜浊邹想让自己的侄子颜刻拜入吕荼的门下,吕荼听罢脑袋都大了,自己要真是收了颜刻为门客,那将来的七十二贤岂不是少了一个?
他欲拒绝奈何颜刻意坚,吕荼无奈苦笑说自己可以收颜刻为门客,但等遇到孔丘的时候愿推荐其拜入孔丘门下。
颜浊邹听到大喜,当场让门外的仆人端了礼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