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豹走到竖牛的面前,眼神中布满温柔“牛,妮子是位好姑娘,父亲也听闻过她的名声,可是她并不适合你”。
竖牛闻言看着叔孙豹接着又看了妮子一眼,眼睛血红了起来“哈哈,不适合俺,是不是因为他”说着指向南宫适。
叔孙豹没有回答,他知道爱子的意思,怪他不敢得罪孟孙家的势力。
竖牛见叔孙豹没有反馈,以为是其他的原因,又指着季平子道“还是因为他,这个叔孙家的敌人,老不死季孙意如?”
叔孙豹还是没有回答,竖牛怒的跳了起来,指着吕荼道“难道是因为他?”
“哈哈,一定是因为他!”
“俺当日在孟皮家中时就看出了这个小白脸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
众人一听顿时脸色精彩起来,南宫适惊愕的看着妮子,妮子则是惊愕的看着吕荼,蔑吓的脸都灰白起来了。
吕荼见闻则是暗骂,自己这是躺着也中枪,妮子虽然活波可爱但自己也只是欣赏而已,没有其他龌龊心思,再说自己也没有对妮子有过其他举动啊!
恶,举动,有倒是有,但那也只是嘴上说的长短句,荡罢秋千,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而已,而已!
“爹,俺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外人断送儿子的幸福,俺牛的幸福?”竖牛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老态龙钟的叔孙豹。
叔孙豹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他脸上的老年斑似乎更多了。
竖牛见状哈哈惨笑“你!好!好!你真是俺爹,俺亲爹啊!”
哈哈……
竖牛一步三踉跄的跑走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油菜田里竖牛像只凿空的离兽,悲愤之兽一样,奔跑着。
叔孙豹见状大急,忙让门客们去追,一定要保护好爱子。
见门客已经把竖牛保护好,叔孙豹轻松了口气,环顾众人一眼,突然黄木拐杖指着苍天大喝道“郈昭家的,藏赐家的躲在远处鬼鬼祟祟,岂不是丢了你们祖宗的脸面?”
轰!
叔孙豹的话再次引爆场上众人的心情。
郈昭伯和藏赐他们来干什么?
孟孙何忌和季平子相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阳虎似有所悟,忙在季平子耳边细语。
季平子听罢阳虎的话后,脸色顿时阴暗起来。
不一会儿油菜田里,郈昭伯和藏赐讪讪的走了出来。
“叔孙大夫,季孙大夫,孟孙大夫,颜先生,哦,荼公子,各位都在啊?“藏赐和郈昭伯笑呵呵的过来请礼道。
季平子见到二人冷哼一声,孟孙何忌拱了拱手,也没有给好脸色,躲在暗处,坐等我们三家斗,他们报了什么心思,任何一个明眼人都清楚。
叔孙豹看着众人“今日虽不是朝会,但却胜过朝会,因为我们鲁国有分量的人物都在此刻聚在了一起”。
“我是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
“可是,我心还没花,也没聋!”
“你们欲做什么?”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鲁国迟早是你们的”
“可是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等等?”
“难道你们现在非得让我辞掉宰执之位,你们才开心?”
咳咳…
叔孙豹说了这些话,气喘吁吁起来。
吕荼急忙为叔孙豹捶背,叔孙豹感激的看了吕荼一眼,他似乎回忆道“我叔孙豹曾经纵横列国一十五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遇到过?”
说到这里,叔孙豹环顾众人,接着黄木拐杖杵地道“我知道你们按了什么心思?”
“你们惦记的何止是国宰之位,你们惦记的是独霸鲁国的野心”
“我叔孙豹一生,看过太多国家的动荡,看过太多国家的黎民的悲剧”
“难道这些事就要发生在了我们鲁国了吗?”
“意如,当年我们为了鲁国的安稳被迫收了国君的权利,国君一气之下离开了鲁国”
“现在我回忆当年的事来,都觉的脸上臊得慌”叔孙豹把话题转向了季平子。
季平子闻言眼观鼻鼻观心心不做表示。
叔孙豹见状摇了摇头道“我臊不是因为我还有不敢犯上作乱的廉耻在,而是因为我们失去了对国家的敬畏!”
“你们看看自己现在成何样子?”
“为了自己的权利,为了自己的财富,为了…女人,你们还有哪点敬畏之心?”
“你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郈昭家的,藏赐家的,你们说说我叔孙氏当政这么多年,有哪一点亏待你们的?”
“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使下这样的卑鄙计策,让我的儿子在你们的安排下见到妮子,然后又设计让南宫适遇到撺掇其出手救下,最后再来这么一场设好的套子来?”
什么?轰!
众人被叔孙豹的话给震住了,难道这一切真是郈昭伯和藏赐设的阴谋吗?
若是,这套可怕了,自己全都被人家设在了局中,可是自己还洋洋得意不知。
南宫适,蔑,妮子,全都呆住了。
南宫适更是鼻腔泛酸眼泪就要冒出来,原来我和妮子天注定的缘分却是别人设计好的,哈哈……
叔孙豹用黄木拐杖指着郈昭伯和藏赐的鼻子,愤恨道:
“你们好狠啊!”
“妮子是谁?”
“她是大贤人孔丘的侄女”
“你们把她推给我的儿子,就是想让我的儿子成为出头鸟“
“孟孙氏是孔丘的门人,见到夫子的侄女落难,能不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