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国人见状知道热闹来了,纷纷吆喝亲朋好友过来围观,那家伙不一会儿,里三层外三层。有不少人还爬到了树上,墙上,往这边看。
张孟谈和东门无泽二人谦让一番,胖子东门无泽率先做出了他的方法来。他把那贯有争议的大齐通宝铜钱,拿在手中掂了掂,呵呵道“这钱,本君子不知道是谁的”。
轰!这话一出,人群沸腾“你个胖子,你不知钱是谁的,为何说自己有定计呢?这不是打扰我们看热闹吗?滚,滚…”
人群嘘声和叫滚声一片,东门无泽听罢竟也不恼,手中的折扇在空中打了个圈,然后,噌的一声打开道“本君子虽不知道,但上天知道!”
“上天知道?”围观的人皆是疑惑的看向东门无泽。
东门无泽微微一笑,下巴肥圆“是的,上天!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每个人的所作所为,上天和祖宗神灵都看着,你们说这钱是谁的,上天和祖宗神灵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围观的国人哗然,卖肉的贾人大喜,那精瘦的国人身体一晃,强做镇静起来。
东门无泽从卖大郎烧饼处的拿了一个黑形法器,然后如跳大神般披头散发念念有词起来,然后嗓音突然一变道“我乃临淄城隍,今受东门小君子邀请,降人间为人们辨黑白…”
勿疑,城隍在周前期已有祭祀,为腊八神之一。
围观的人见到这般瞬时诈了锅,纷纷叩拜起来。吕荼气的脸色铁青,好嘛,东门无泽这厮玩开了!他狠狠瞪了一眼东门无泽。
东门无泽一咯噔,赶忙刹住嘴,念了些祷告词,让众人起来,对着那黑色法器一吹道“此物只要摸上去就能辨这钱是谁的,凡是真心的,此法器便不会发出声响,不发出声响就说明那钱便是谁的。你们谁先试试啊?”
那贾人率先站起来道“我先来”。说罢气势轰轰的按照东门无泽的指点,把手伸进那黑窟窿里摸了一下。
可是众人久等的声音没有响出。贾人大喜道“看到没,看到没这钱是我的,是我的!”
“嗯?该你了”吕荼上前把那精瘦的国人推到那黑法器处。那人哆嗦着手伸进了里面,暗想自己只要不摸,法器定然不会发出声响,于是他猛吸一口气,闭眼伸了进去,果然没有声响。
精瘦国人大喜的一蹦三尺高道“看见没,这钱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围观的国人这下愕然了,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两个人伸进黑窟窿里去摸法器,皆是没有声响,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钱一部分是贾人的一部分是精瘦男人的?
人们想到了第三种可能,因为他们绝不敢有否定神灵的胆力。
东门无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看来,本君子法力不够,没有让出那小偷遁形,惭愧啊惭愧!”
吕荼看着东门无泽衣袖遮面装逼的样子,暗骂不已,真想上前狠狠的给他一脚。
现在所有的人都把希望放到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上,张孟谈。
张孟谈看着东门无泽那副欠揍样,笑了笑,上前一步道“我这个鉴别的方法很简单,不知谁可以给我端来一盆水来?”
有好事者闻言急忙挤出人群,不一会儿一盆干净的水端了上来。张孟谈把那一串铜钱丢尽了水盆里,看了看上面漂浮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贾人说钱是他的,这位国人说钱是他的,那么钱只有这一贯,不可能同时是两人的,那么钱到底是谁的呢?”
“这位贾人是卖肉的,若钱是他的,那这钱上定然会沾上油;而这位国人装扮整洁,手中干净,若钱是他的,那这钱上定然不会染上油脂!你们说对吗?”
“对!”国人齐声应是。
“那么你们请看看,我把这铜钱放进水盆里后,现在飘上来油脂没?”
围观的国人走上前打眼一看,那清水上时不时的还打着油花,这下纷纷顿悟,叫其彩来。那精瘦的男人见状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认罪不已。
有国人认识张孟谈,纷纷叫其名字来“张孟谈,张孟谈…”
那些远处在树上墙上看热闹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叫张孟谈起来。街上顿时都是张孟谈的呼声。
东门无泽看着国人连忙道自己也有功劳,国人哪甩呼这没用的胖子,不仅没有夸赞反而冷眼相向。
东门无泽撇着个嘴,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般走到吕荼面前,吕荼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好了,这次我看得清楚,你也测出了那精瘦男人是窃贼,少给本公子装马虎眼!”说着指了指贾人发黑的手掌又指了指那跪在地上精瘦男人干净的手掌。
东门无泽见被识破,嘿嘿笑了起来。
吕荼知道他的脾性,抓起那窃贼往临淄令府走去。
那窃贼见公子荼亲自抓他,吓的尿都要出来了,“公子,小人上有八十岁老娘要养,下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您就放了小人一次吧!”说罢不停的磕起头来。
张孟谈见状有些不忍,正要求情。吕荼却是冷笑道“你这个理由太虚假,你最多三十岁,你说你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难道你娘是在五十岁的时候生的你?说话找理由的时候动动脑子好不好?”
这一下,那精瘦汉子萌萌了,自己向来百发百中的求饶妙招失效了,想到这里,他鼻涕眼泪一把,要知道盗窃是要砍断手的,这可是会要他的老命的?这不算,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还会因此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越想越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