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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坊市共有南北两处,其中北市多为绢行、食肆、酒肆、香坊、坟典书肆等生活用物,而南市多为铁器行、马肆、凶肆等一些专需用物,其中北市最为繁华热闹,南市则相对要冷清一些。
沿路之上,坊间两侧碧木成荫,将八月的暑热尽数遮去,街道之上的小摊贩操着不同口音的喝卖声与来往行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对三人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
进入北市之后,与沿途市坊街道的风景顿时截然不同,宽敞的道路两旁商铺云集,以各自功用不同而划分为数个区域,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香行,还未曾入内便有隐隐异香扑鼻而来,使人心情也顿时变得舒朗起来。
来往行人时而驻足而望,时而与卖主侃侃而论,不过李浈更感兴趣的还是时不时从眼前经过的那些身着各色襦裙的妙龄少女,由于一双眼睛已然不够用,所以李浈完全没注意到身旁赵婉那张愈发铁青的俏脸。
“大郎快看,前面那处食肆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啊!”严恒双目放光,指着前方喊道。
李浈闻言后不得不从一名刚刚经过的少女身上收回目光,顺着严恒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处并不起眼的食肆,店面不大,甚至连名字都起得像是闹着玩儿似的,只两个字“食肆”。
对于严恒这种见惯了珍馐美味的官宦子弟来说,或许这样的小店面才更有吸引力一些。
李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旁赵婉脸上的不悦,而这却让赵婉更觉恼怒,当即冷冷说道:“我想独自去香坊看看,你们先去吧!”
说罢之后赵婉也不理二人,径自向对面的一处香坊走去,李浈正要阻拦,却被严恒生拉硬拽地直奔食肆而去。
原本赵婉只是随便一说,但见李浈没有跟来,当即心中更为恼火,索性便直接进了香坊。
进入香坊之内,掌柜却是一名年逾五旬的老者,见赵婉进来便殷勤地介绍起店内的各式香料,赵婉出身贫苦,虽然对于香料这种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并不了解,但毕竟是个女儿身,天生就对这种东西有着难以抗拒的好奇心。
但终究是农户出身,当赵婉看到一盒盒香料上的价目时,不禁自惭形秽,而后也便退了出来,但一想到方才李浈对自己的冷落,便是无名火起,脚下也不自觉地愈行愈远。
“滚开滚开!挡了少郎君的道小心你们的狗腿!”
伴随着喝骂声,一阵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赵婉闻声赶忙退至一旁,同时定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五人竟是公然骑马狂奔,皆是锦衣华服,显然是富贵子弟,为首的是一名刚刚弱冠的青年男子,生得膀大腰圆,甚为魁梧,在其身旁的四人看上去倒像是侍卫装扮,五人策马并排而行,饶是坊内道路宽阔,但对于这五人来说也顿时显得狭窄了许多。
周围行人更是纷纷避之不及,尤恐被马蹄伤到自己。
赵婉见状秀眉微微一皱,虽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只站在一侧垂头不语。
马蹄声愈来愈近,不想起竟在赵婉不远处停了下来。
“咦?少郎君,那个小娘子看上去不错啊,而且面孔生得很!”一名侍卫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赵婉,而后满脸堆笑地说道。
为首青年闻言顺势望去,只看了一眼脸上便乐开了花,道:“嗯,却是个生面孔,不知谁家的小娘子竟生得如此水灵俊俏!若是......”
侍卫闻言知意,当即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少郎君有意,小的保准今晚让这小娘子上了您的榻!”
锦衣青年闻言后点了点头,同时口中嘱咐道:“下手轻些,莫要伤了小娘子才是!”
“嘿嘿,少郎君放心便是了!”说罢之后,侍卫冲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而后四人驱马向赵婉靠了过去。
当赵婉再度抬头之时,却看见四名大汉已将自己团团围住,赵婉刚要说话,却见四人下马不由分说地将赵婉口鼻捂住,而后抬上了马背。
路上行人见状虽感愤怒,但却也不敢说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将那女娃子掳走扬长而去。
面对如此,所有人除了替那女娃子扼腕惋惜之外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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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之内,严恒望着眼前的食牌有些眼晕,虽然在江陵府见多了各种吃食,但眼前这些东西却是见也未见的。
“快些吧,吃完了还得继续逛逛,莫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吃上面!”李浈焦急地催促道。
转眼之间,二人的食案上便摆满了各种吃食,虽然不过是粟米、面类的原料,但做出的东西来却是与江陵府的食肆完全不同,尤其那蒸饼、胡辣汤,严恒只尝一口便已赞叹不已,直言一定要要带些路上解馋。
严恒流口水是因为吃食,李浈流口水是因为窗外经过的那些曼妙身姿与令人瞠目结舌的“波涛汹涌”。
“咦?怎么赵婉还不回来!”李浈这才想起赵婉,不由向严恒说道。
“哎,无妨无妨,难不成她还能走丢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你看你的美人,我吃我的美食,两不耽误!”严恒嘴里塞满了吃食嘟嘟囔囔地说道。
“店家,再来些酒!”严恒伸着脖子将嘴里的东西咽了后,扯着嗓子喊道。
细想之下李浈也觉得有理,当即眼前一亮,又被一双“波涛”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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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崔刺史府。
商州刺史名为崔碣,字伏莒,出身博陵崔氏,虽为门阀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