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色的剑......不,一个人......”马煜想了想,似乎已经分不清救走严恒的究竟是剑,还是人。
“被一个像剑一样的人救走了!”
有些拗口,但马煜觉得这便是事实。
“像剑一样的人......”
马植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萧仲离!”
......
当痛意再一次从后背传来之时,严恒确定自己没死。
否则,又怎会这般的疼?
“萧叔......”严恒睁开双眼,看到了李浈口中时常念叨的那位“风干牛肉”。
萧良看了严恒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严帅,你终于醒了!”
武沅与众人围了过来。
“冯尨......可还好?”严恒无力地问道。
“无妨,都是些皮肉伤,修养上几日便好了!”武沅答道。
“你......不适合做这些!明日我去见陛下!”
萧良面向窗外,声音细弱蚊鸣。
严恒闻言竟是平静如水,轻声说道:“萧叔是觉得我不如大郎聪慧么?”
“还是.....我不如他的运气好?”
“运气好......有时也是一种资本!”萧良缓缓说道:“何况,这是他的命,他逃不掉!”
“我不信命,大郎也不信!”严恒说道。
闻言,萧良缓缓转身,冲武沅等人说道:“你们先退下!”
“萧帅......”武沅欲言又止。
“退下!”萧良再度说道。
萧良虽已不再为不良帅,但关于他的传说永远都会在不良人之间传唱。
因为他已成为不良人永远的骄傲。
待众人退下之后,萧良走至严恒跟前,问:“是他的主意?”
严恒摇了摇头,虽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萧叔,我不想永远都在大郎的庇佑下活着,他要做什么我不在乎,但我不想做他的拖累,这个机会......”
严恒目不转睛地望着萧良,逐字逐句地说道:“我不想放弃!”
“下次,或许你没这么好运!”萧良说道。
“下次......我要将好运握在手中!”
严恒咧嘴笑了笑,一如往常那般憨傻,但却让萧良不禁为之一震。
“好自为之!”
说罢,萧良推门欲出。
“萧叔要去哪里?”严恒忙问。
“见一个人!”
......
李宅。
“他没大碍吧!”
李浈本想去看看那个憨货,但却被萧良拦下。
“他比你结实,死不了!”萧良答道。
“也比你运气好!”萧良紧接着又补充道。
“嘿嘿,我的运气也不差的!”李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此时咧着嘴笑道,像极了严恒那样的傻笑。
“若非萧叔出现的话,那货还真是危险了!”
每每想到这里,李浈总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若死了,便是你害的!”
萧良依旧沿袭了以往不出三句必将天聊死的风格。
“他若死了......”李浈话说一半,却突然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因为李浈从来就没想过严恒会死,更没想过他会因自己而死。
“那憨货不会死的!”李浈笑着改口,但语气分明带了些感伤和懊悔。
说罢之后,李浈随即陷入沉默,萧良看了看李浈,说道:“去见陛下,这个位子不适合他!”
“这一定不是他说的吧!”李浈问。
“我说的!”萧良答。
“萧叔,我不能说!”
“为何?你忍心看他死?”
李浈摇了摇头,道:“我了解他,他若真的死了,我会为他报仇!”
萧良望着李浈,沉默良久之后,缓缓说道:“赌徒!”
......
仇府。
“劫狱?”
凭空多出这么一桩事,让仇士良倍感意外。
“嗯,看上去倒像是些江湖客,原本蓝田守捉的人到了,但最后这些人却被一人救走!”
一名侍卫模样的男人说道。
“等等!你是说蓝田守捉的人也在?”仇士良忙问。
“不错,我们的人亲眼看见蓝田守捉调了兵马出来!”
仇士良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呵呵,这个马煜还真是蠢得别具一格,如此看来,咱家又要重新拟封折子了!”
“仇公是准备亲自上折子?难道不怕陛下.......”
“折子是咱家所写,但署名却不一定就是咱家!”
仇士良大笑,笑得很开心。
“周家那个人怎么安置?”
“这是咱家的剑,在没有出鞘前自然要藏着,好好藏着!”
......
马植的心很乱,尽管他知道严恒此行并未请旨,甚至或许陛下直到现在都一无所知。
但对方终究是不良人,以马煜平日所为,不良人想要查到什么的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若事情仅此而已,马植还不必如此忧心,至多虢了马煜的官爵,贬为庶人,再严重些流放千里。
但事实远非如此,因为马煜的手里还有个周家灭门案,更要命的是自己当年便是此案主审。
一旦被不良人查到这些,恐怕便不止流放那么简单了。
望着马植心不在焉之状,马元贽似乎猜到了什么,缓缓说道:“此事的关键在不良人,在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严常之!”
“阿兄说的极是,但事已至此,我总不能去求他手下留情吧,何况便是我去了,这一箭之仇怎么能说了便了!”
“如今萧仲离也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