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放心,我大唐与渤海国渊源甚深,说一脉相承也并不为过,又岂会食言!如此,那外使便暂且告退,稍后外使会派部将高骈与贵国兵部商议出兵事宜!”李浈躬身笑道。
大彝震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缓缓问道:“不知......上使对崔相一案有何看法?”
李浈闻言一愣,大彝震见状当即又道:“朕没别的意思,毕竟朕的骨将军如今成了你大唐的骨将军,此案既然因他而起,朕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
李浈想了想后道:“既然崔相已畏罪而死,那么此案自然可结!”
“上使果真如此认为?”大彝震追问。
李浈微微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外使如何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认为!此案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骨朵达的仇怨只在崔仲秀一人,至于还涉及到什么,那是陛下的国事,外使不便多言!”
大彝震闻言后不禁朗声大笑:“难得上使小小年纪便如此明达通理,既然话已至此,那朕也不妨明言,朕有朕的苦处,还望上使体恤一二!”
“陛下言重了,外使明白!”李浈拱手应道。
大彝震闻言后这才点了点头,心中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正在此时,只见李浈面露犹疑之色,大彝震见状不禁问道:“上使还有何疑虑?”
李浈闻言后轻声说道:“外使确有一事,不过这还是陛下的国事,外使还是不便开口了,外使告退!”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大彝震挥手说道。
闻言之后,李浈这才诺诺说道:“外使听闻礼部尚书李承久......”
“李承久如何?”大彝震闻言后神色立即变得有些严肃。
李浈抬头看了看大彝震,而后才轻轻开口道:“也没什么,关于李尚书与崔仲秀之间的恩怨外使也听说了一些,外使只是替陛下担心李尚书怕是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崔仲秀虽死,但其......”
李浈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大彝震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异样,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大彝震此时心中的想法。
果然,只见大彝震淡淡地笑了笑,道:“难为上使在这个时候还为朕想到了这些,不过朕相信朕的臣子一定会理解朕的苦心!”
李浈闻言笑道:“如此便好,外使也只是不愿看到臣子们不顾大局而使陛下为难,方才莽撞之言还望陛下恕罪!”
说罢之后,李浈低垂的脸上缓缓现出一丝狡黠的笑,虽然其并未抬头,但他想象得到此时此刻大彝震的心中恐怕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平静了。
......
待李浈退下之后,大彝震将身子重重地向后靠在凭几之上,手中摆弄着一只青瓷茶盏,一只来自大唐的青瓷茶盏。
少顷之后,一名年逾五旬的內侍缓步而入,只是静静地立在大彝震身侧,不发一言。
“你都听到了!”大彝震没有抬头,缓缓问道。
“老奴该死,还望陛下恕罪!”內侍颔首应道。
“你以为如何?”大彝震仔细端详着那只茶盏。
內侍想了想后答道:“老奴觉得理应出兵,以乌力一人之命换我国......”
“哼!”內侍话未说完,便只见大彝震将茶盏重重地叩在案上,冷声道:“乌力此人平日里做的那些苟且不堪之事,朕比你清楚,你真的不知朕问你的是什么事吗?”
“这......”內侍犹豫片刻,而后垂首回到:“请恕老奴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大彝震闻言抬头看了看內侍那张苍老的脸,盯了许久方才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你可知朕继位之后为何还要继续留你?”
內侍闻言面色略显惶恐。
“在朕这诺大宫里,也只有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说的即便朕不问你也会说,不该说的即便朕将刀架到你脖子上,你也依然不会说!哈哈哈......”
大彝震说罢之后拂袖离去,內侍闻言缓缓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而后快步紧跟了上去。
......
索隆府。
李承久端起酒樽迟疑了片刻,而后又轻轻放在案上,面色显得有些不安。
索隆见状不由笑道:“有话便说吧,不说出来你这樽酒想必是喝不下去!”
李承久闻言之后干笑一声,道:“索相慧眼如炬,学生还是瞒不过您的法眼!”
说罢之后,李承久想了想道:“索相难道不觉得崔仲秀死得有些蹊跷么?”
“蹊跷?崔仲秀畏罪服毒自尽,也算是死得其所,有何蹊跷?”索隆轻轻抿了一小口酒,口中笑道。
“这个时候了,索相就莫要说笑了,谁都看得出崔仲秀死得蹊跷,先不说他的毒药来得不明不白,面对如此重犯,刑部的人岂会如此粗心大意?若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撑着,刑部怎敢......”
“那你怀疑是何人在后面为刑部撑着呢?”话未说完,便只见索隆当即问道。
李承久眉头微蹙,而后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索相觉得何人身居高位,同时又是崔仲秀一党呢?”
索隆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又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觉得是何人?”
李承久见状不禁没好气地说道:“索相明知故问,自然是中书令达海!”
“哦!”索隆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便自顾饮酒,口中再无二言。
“索相!”李承久见状不禁有些气结,伸手将索隆手中的酒樽拿过放于案上,口中央道:“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