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五指!
记得九岁那年,我第一次来县城,去表姑爹韩庆余家吃喜面,二婶非要算命,那个算命的老神棍说我的命是什么癞蛤蟆爬滑石,最后他说如果将来有牢狱之灾,就报他申五指的名号。
过了这么多年,我差点都快把这事忘了,看来那个老神棍还真有点本事,难道他那时候就已经看出我日后会蹲号子?
只是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这个老神棍还在不在,就算在,我又怎么能联系上他呢?
管不了那么多,我决定试一试,于是我爬起来就咣当咣当的砸门。
“吵什么吵!老实点。”刚才那个狱警隔着门上的小铁窗冲我吼道。
我急忙说:“我要见申五指。”
“谁?”狱警一愣,接着又喝道:“你以为你想见谁就见谁吗?老实呆着吧你。”
说着,啪的一声,就把小铁窗上的盖板关上了,我顿时泄了气,心想也是,光凭一个名号,让人家到哪找这个人呢,要是当初能留个联系方式就好了。
另外五个人可能看我是个学生,欺负我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让我老实点,也就不再管我。
没过一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憋了一肚子火,也没心思吃饭,索性躺下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就被一阵啪啪的声音吵醒了,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拍打墙面。
睁开眼来,就见另外五个人有的捂着耳朵,有的蜷着身体,还有人双掌合适,在那求神佛保佑,不过他们都是一副惊恐的神色。
我不由得一愣,戳了戳旁边那个在求神佛保佑的人,问:“你们怎么了?”
那人吓了一跳,白了我一眼,一脸慌张的冲我嘘了一声,说:“小声点,他来了!”
我四周看了看,纳闷的道:“谁来了?”
“你没有听见那阵拍墙的声音吗?”那人指了指外面。
再一听,那啪啪声的确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见我一脸茫然的神色,那人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晚上,隔三差五的就会响起这种拍墙的声音,后面还有一个男人叫冤的声音呢,没想到你第一天进来就赶上了,真是好运气。”
叫冤的声音,我顿时就猜到了是什么,于是又追问道:“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曾经在这看守所中屈死的冤死鬼。”说着他也躺在了铺上,两手抱着身体,说:“别问了,等他过去也就没事了,快点睡吧。”
说着,就见房内的电灯忽明忽暗的闪了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而这是,我也感觉到一阵阴冷袭来,房间内好像过冬一样。
电灯越闪越慢,到最后基本上就灭了,只是偶尔闪两下。
置身于漆黑的房中,我坐在床铺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那啪啪的拍墙声一下一下,越来越近,好像有人在走廊里走动。
与此同时,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的叫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听着听着,我就感觉那玩意好像走到了我们这间房的门外,突然!啪啪声和叫冤声戛然而止,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彷如一潭死水。
怎么停了?我不由得一惊,难道走过去了?
又竖着耳朵听了片刻,外面还是一片寂静,就当我暗松一口气,准备躺倒的时候,电灯一闪,我就看到房内竟然站着一个人!
电灯快速的闪过之后,又陷入长长的黑暗之中,我能感觉得到,那玩意就站在黑暗之中,甚至可能与我近在咫尺。
房间内越来越冷,好像坠入三九天的冰窟之中,好重的怨气!居然能把空气的温度瞬间拉低,这应该是我进入行一来,碰到的怨气最重的一个。
对峙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你还真能看见我!”
那人幽幽的说,似乎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我暗自苦笑,心说要不是你想让我看见,我也只能感觉到而已,倒也不会被你冷不丁的吓一跳。
于是张口问道:“别废话,大晚上的你在这又拍墙又鬼吼鬼叫的干什么?”
“我冤枉,公安局里杀气太重,那些人又有官威护住,难道还不许我在这里叫冤吗?”
我呵呵干笑道:“那咱们还真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我也冤枉着呢,不过你再冤枉,那也是生前的事了,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而且你这样是不是出来溜达溜达,对他人也不好呀,碰上个火气低的,看到你还不被吓死。”
听声音,我感觉那人生前也是个老实人,可能真的很冤,怨气化不开,才在这里叫冤,否则这看守所里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
他幽幽的说:“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但是我的冤情无处申诉,我不甘心,而且我死后一直不得入土为安,大庙不管小庙不收,俺是老实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在这里。”
经他一番诉说,我这才知道这货不仅怨,而且还很倒霉,而且这里面竟然还牵扯一桩至今没有破的悬案。
原来此人名叫柴大宝,家住马头店,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取了个媳妇倒是如花似玉,只可惜不是个省油的灯,整天骂柴大宝没用。
种地不挣钱,再加上媳妇天天在耳边唠叨,柴大宝也就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外出打工,但是他只会种地,又没有其他的手艺,所以只能在工地上卖体力。
结果钱没挣到多少,媳妇还被别人盯上了,趁他不在家,跟村里的一个人勾搭到了一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