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之前视野的方向,和摄影机视野的方向,是一致的。
换言之,既然他看到了那个场面,那摄影机也有很大的可能拍了下来。但,只是可能!
距离的问题。
高度的问题。
就算这两者都没有问题,也还有一个运气的问题!
他的运气,从小到大,都算不上好。
回到了旅馆,笔记本已经打开了,苏向东的手却有点抖,一颗心也跟着心脏的跳动而颤动,一时间,都有点不太敢把摄影机连接电脑。
“苏向东,你要沉住气啊,一点定性没有怎么行呢,就你这样的,还想发达?老天爷就算本来想让你发达的,看你这窝囊的样子,估计也会摇摇头走开吧。”
如同神经质一般地,苏向东嘴里喃喃着。
但没有用,他的手还是抖。
莫名其妙地。
大呼大吸了几口气,最后一呼简直像是要把所有的焦躁给呼掉,然后,苏向东居然放下了依然还被他紧抱在怀里的摄影机,拿起手机,给媳妇打电话:“婆娘,我想你了。”
“死鬼,你神经发作了啊?”
这个办法还是有用的,被老婆骂骂,然后两人又在电话里缠绵了一番,苏向东的心情出奇地宁静下来。
一分钟后,打开的影像里,苏向东直接拖到了近结尾处。
进度不多不少刚刚好。
山顶的位置出现在镜头的上方,几秒钟后,一个光球突如其来地浮现在太阳光芒的淡淡掩映中,这个画面只持续了一瞬,随后,那光球爆炸开来,一如他之前现场时的所见。
稍微有点奇怪。
影像中的记录理应是比眼睛看要详实也细致得多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刚才在现场时的那种震撼。
但这没有什么,只要记录下来,就足够了。
快进又倒退,短短几秒的录像,苏向东足足看了十几遍,确认这录像确实是完整记录下了事件从发生到结束的全部过程,才终于放心地缓缓舒了口气。
起身,拿起旅行杯到一边的饮水机上接了些水,坐回电脑前,苏向东先把这几秒的录像剪辑,然后电脑里、u盘里、摄影机里、手机里,还有邮箱里、个人空间里,各拷贝或上传了一份。
这里虽然是高原,但是信号意外地相当之不错,苏向东用的电信米粉卡开设的个人手机热点,笔记本上传,速度嗖嗖的。
这也不怪他这么丧心病狂,其实就算平常,有用的资料他一般也都备份至少三份,电脑上一份,u盘里一份,然后网上一份,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笔记本丢了,还有u盘,u盘一般是挂在钥匙链上随身带的。
这两者都丢了,还有网上的。
虽然是费点事,但其实并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却可以免除那不必要的意外。
意外一般不会发生,但一旦发生了,往往会让你痛悔莫及。
苏向东的同事,有人就遭过这种罪。在外面跑新闻,跑了大半个月,白天这里那里,累得像狗,晚上则耐心地把白天取得的那些材料整理整合。
终于,他带着满满的收获上路了。
然后,笔记本丢了……
具体是怎么丢的,细节不重要,结果伤人心。
那样的倒霉鬼,可是就在身边发生的惨痛教训,苏向东和他的一干同事们自然会兔死狐悲心有余悸,所以别处的同行且不提,但凡他们报社的,都养成了有用资料“狡兔三窟”的良好习惯。
这一次不过就是稍微过分了一点,狡兔六窟而已。
大事办妥了,苏向东才有滋有味地啜着白开水,哦,筒装水,然后把摄影机的录像拉到最开始,一点一点地看。
之前一直躺在摄影机下,他闭目养神的时间可是不少,主要是头晕头疼,睁眼都费劲的样子,有一些说不定能作为材料的记录,可能就被他给错过了。
但是摄影机不会错过。
这也正是苏向东开启了自动摄影的缘故,反正这年头用的都是存储卡而不是胶卷什么的,浪费?不存在的。
录像开始时一切正常。
不,应该说,苏向东就没想过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当录像进行到三十多分钟的时候,突然地,苏向东的眼睛一缩。
前面,三四个人从镜头中走过,这都没有什么,后面,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人数还不少,估计都有十来个人的样子,但是很快地,苏向东眼睛不止是一缩,而是整个地都僵直了。
他看到了什么?
一圈圈像是水纹样的东西凭空地在画面中出现,然后苏向东看到了一大团不规则的七彩线条,总之,整个屏幕都被这奇怪的影像所填充。
而那十来个人的脚步声,伴随着这奇怪的影像,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彻底地消失在录像中。
这是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苏向东整个人都呆了,愣了,傻了。
好一会儿,乱成一团乱麻般的思绪才稍微清晰一点,让他整理出了这件事的经过。有一群人,十个左右,最可能的是十几个,在他的摄影机镜头前经过。
和其他的那些转山者一样。
但是!
不可思议的干扰出现,让这些人的影像,没有出现在记录中。
而当这群人走过,一切恢复正常。
苏向东的手心在冒汗,他甚至感觉连脚心好像都在冒汗,至于心脏跳得,更是剧烈猛烈到让他几乎窒息。
要是单独只有这一段记录,虽然也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