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得知骆老夫人的言行,又是愧疚自责,又是感动暖心。
那些下人且不多说,都被安置妥当了。
袁巧巧折了腿,还伤了肺腑,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而周应霜伤了头,积压了好大的血块,了尘大师给亲自瞧了,说是可能会失明,身上其他地方也还有好几处撞伤,都不同程度的伤了骨头,但相比起来都不算严重……
靖婉嘴唇蠕动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嘉姐姐呢?”
“孙姑娘伤得最轻……”
靖婉微微松口气,总算都不是坏消息。
龚嬷嬷心中一叹,“也最重。”
靖婉那口气没送完又堵了回去,让她心口都疼,忙回问,“怎么回事?”
“孙姑娘伤了脸,从这里划到这里,”龚嬷嬷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而且很深,恢复平整都很难。”
靖婉一下子就愣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如果是伤在她自己脸上,她多半不会很在意,可是这些土生土长的姑娘不同,那张脸,真的可以说是比命还重要。可不是最严重么,毁了脸,等于去了大半条命,如果她受不住,甚至可能会想不开。
“婉婉……”
骆老夫人的声音,让靖婉立马回了神,看到她一晚上似乎老了不少,容颜憔悴,发丝微乱,听龚嬷嬷说是一回事,真正的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快步上前。“祖母……”
骆老夫人因担心她身上有伤,不敢抱她,“快跟祖母说说,都伤哪儿了?为什么不直接去躺着,反而逞强来看祖母?”
“祖母,都是些皮外小伤,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肺腑,您放心,真的没事。”
“那么高摔下去,怎么可能没事?这衣服都染透了,还敢说自己没事?靖博,快,快去请了尘大师,请他给你妹妹好好瞧瞧。”骆老夫人一边数落,一边小心翼翼的触碰靖婉的颈间。
一再的被注意到这个地方,就想要忘记是如何伤的都很难,靖婉忍住了后退的冲动。
“我这就是去。”骆靖博倒是有几分相信他妹妹的话,毕竟离坠崖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如果真的伤得重,她不可能还有这样的精神头,虽然看着憔悴,但那更像是没休息好造成的,当然,他也注意到了靖婉脸上微古怪的表情。
一大群人围着靖婉转,靖婉自然不好提出去看看其他人,尤其是嘉姐姐,或许她也不想见人。
了尘大师现下大概是没事,骆靖博前去请,他也就很快就过来了。
了尘大师到不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晋亲王的心中执念,也确定了她的确是他今年第三个有缘人,虽然不能够再为她批命,却也并不妨碍什么。待看清靖婉面相之后,面上不显,心中倒是颇为感慨,与晋亲王同属于异数,虽然具体的一些事情他也看不清楚,大致的也能猜到一二,这两人倒是合该在一起。
毕竟,他们这一生若不能与对方在一起,改变的命数就不仅仅只是他二人。
别的且不说,靖婉原本的命运当是前十几年平安顺遂,成亲后会有重大转折,命运坎坷,波折不断,即便是心性坚毅,百折不屈,最终亦没能逃脱横死的下场。现在那困苦的命途已经被斩断,渐渐的显露出福寿安康之相,只是依旧朦胧,意味着可能还会生出某些波折,盖因有晋亲王强行改变她的命数,自然一切都走向不确定。
了尘大师一向信奉随其自然,一切自有天定,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人不忍。
靖婉目正清和,心胸豁达,心怀善念,这样的人,不该受那么多的苦难。
晋亲王执意改变她的命运,除了因对她的执念,又何尝不是他欠她的“债”,前世的救命之恩,改变他命途的“再造之恩”。
这又何尝不是定数?!
靖婉对了尘大师很有好感,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得道高僧,心口如一,慈眉善目。“见过大师。”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面带微笑,“骆姑娘无须如此多礼。”
靖婉轻轻的挑眉笑,“大师怎么不叫我女施主,白龙寺的其他人可都是这么称呼的?”
“既依旧有那么多人如此称呼,那么多贫僧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甚关系。”
不刻板,不迂腐,不损他出家人的气质的同时,又让人觉得他像自己的长辈。“说的也是呢。——小女这里就要麻烦大师了。”
“算不得麻烦,姑娘原本就在白龙寺出事,也算得是贫僧的过失。”
“天灾**这种事情,谁又算得准呢?大师大可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靖婉的语气淡了些,倒不是表里不一的在心里默认了尘大师的话,而是想到了孙宜嘉他们几个,她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是落得这般结果,老天果然还是不公的。
了尘大师一边帮靖婉来把了脉,一边说道:“塞文失马,焉知非福。”
靖婉一怔,她不确定了尘大师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而特意的宽慰她,可了尘大师的盛名,在来的这一路上,她可是听了不少呢。“大师说得对,是小女想左了。”
了尘大师点点头,“骆姑娘身体无碍,擦擦伤药就好了,也无需喝药。”
“多谢大师,有大师一句话,想来祖母也就放心了。”靖婉本来想问一问李鸿渊的事情,想来了尘大师应当是知道他遇刺一事的,不过话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