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中心的桌椅布置好后,三味药堂的伙计却是不慌不忙地先烧起了火炉,煮起了茶水。对此,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人叫骂,反而感受到一种气定神闲的气场,愈发对于三味药堂首席药师的出场期待起来。
“装神弄鬼!”
人群中,胡子同冷眼看着三味药堂的做派,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声,却一时间对于三味药堂的首席药师也是好奇不已。
一阵子之后,当茶水煮好,好茶泡好,茶香四溢而出的时候,邹兑终于是扇着一把旧折扇,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在黑牛等簇拥下,迈步走出了三味药堂。
邹兑的现身,却让现场再次陷入了震惊和呆滞,一片鸦雀无声。无他——邹兑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得过分。在众人印象中,一名首席药师即便不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也当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但邹兑看上去竟不到十八岁的样子!
就连人群中的胡子同也是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就在胡子同打算再好好打量邹兑的时候,旁边的邵鹰却已经惊呼道:“是他!”
邹兑是大闹过邵家山庄的人,邵鹰自然见过,而且印象深刻,此时此刻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忍不住脱口惊呼。胡子同诧异地看了邵鹰一眼:“大掌柜认识这少年?”
邵鹰回过神来,冷笑着点头道:“认识,大闹我邵家,削掉大少爷双耳,关家家主不惜代价地站出来保护的,就是他。”
“什么……”
胡子同也是大吃一惊,良久才道:“关家不惜代价地保护这少年,只怕他还当真是有本事的……”
邵鹰却冷笑道:“胡药师放心,这小子即便有些本事,却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关云星之所以不惜代价地保他,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关云星一命。另外,这小子出身大荒,根本没听说过那个药道大师调教过他,他也不在一年一更新《大乾药师名录》上,连一级药师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就算他是药道天才,幼年时就修炼药道,以他十六岁不满的年龄,最多修炼了十多年的时间,药道水准又能高到什么地步?”
邵鹰如此一番话,让胡子同略有些警惕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哈哈”笑道:“大掌柜说的是!我们就等着看这小子如何将开场的大戏演下去吧!”
场中,邹兑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桌椅前坐下,又喝了一口三味药堂伙计递上的茶水之后,才面带微笑地向众人说道:“让各位久等了,三味药堂今日的当街坐诊马上开始,每人诊金一金,凡是无法准确诊治的疾病,药堂将奉还十倍诊金!”
邹兑的开场白,让场外众人醒了过来,一时间,各种惊呼议论此起彼伏。
邹兑的确年轻得过分,但那份从容和微笑所透露出来的感人自信,却已经是折服了众人,一时间,众人只感觉邹兑身上仿佛天生有种惊人的气场,竟对邹兑的药道水准有了些相信。
此外,邹兑一开口报出的“一金”诊费,也着实令人吃惊,这“一金”就相当于“一百银”,在“十铜元”就能吃完混沌的双峰城,这“一百银”相当于“一万铜元”,着实是笔大款了,穷点的人家想要立即拿出来都有不小难度。
而相对于“一金”的高昂诊费,邹兑话中的“十倍”赔偿无疑更是吸引爆了众人的耳朵。这么简单的帐谁不会算?一旦邹兑无法准确诊治病症,赔偿就是高达“十金”的高价,好大的一笔钱呢!
疑难杂症难治天下共知,不少患者为此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够治好。一个金的诊金虽然贵,若能被诊治的话,那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更何况邹兑已经许诺,无法准确诊治就十倍奉还诊金,就是无法治好,也是不亏的。
一时间,各种交头接耳、高声议论四起,而悄然间,不少人都是匆匆转身奔走,不用猜都是去找身患疑难杂症的亲人和朋友去了。
人群中,邵鹰看着颇有些激动的人群,不禁面皮抽了抽,实在受不了看着邹兑再装下去,当即朝着场中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这尖嘴猴腮的男子是前来堵门怒骂三味药堂的人之一,先前他一直用轮椅推着一名昏迷男子,宣扬三味药堂将他的哥哥治成了重伤。
此时见到了邵鹰的眼神示意,瘦猴男子立即小眼珠子一转,跳了出来,向邹兑大声就喊道:“不要转移想注意力!你们三味药堂的庸医将我哥哥治成这样,我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讨回公道,三味药堂必须给我和我哥一个交代!”
有了瘦猴男子的带头,其他几名堵门的病患也是回过神来,纷纷道:
“没错!我吃了几日你三味药堂的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白白浪费了金钱!我不管你们三味药堂今天想干什么,反正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刚才说三味药堂无法准确诊治的话,就十倍退费,我们的病三味药堂根本没有有效的办法,是不是该赔偿我们?”
……
几名病患出来一闹,顿时又将场中的目光重新吸引回了“堵门事件”。
但这回,邹兑是当真一点都不着急了,尤其是他已经注意到人群中的邵鹰悄悄给那瘦猴男子打的眼神,更是心头冷冷一笑,彻底坐实了这几个病人是百草堂故意找来的事实。
一展手中折扇,邹兑走到一名胖胖的病患面前,朗声问道:“这位大哥,你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曾去过其他药堂,比如百草堂看病的吧?”
那胖子有些憨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