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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州城,中央大殿。
两只鬼急的团团转。
“怎么办……石彪拦下了黄老九,钓叟也出去了,城东被破。城西……张布可靠吗?”
“张布?他什么时候可靠过……但没辙啊,能凭鬼将拦下那群人的,只有张布了。”
“天杀的……魇州城要破了啊,二弟,我们不如……跑路吧?”
一只鬼背着行囊,絮絮叨叨起来:“反正这地方我们也待腻了,换个鬼城也没什么对吧?手下都死光了,应该不丢人……”
另一只鬼王嘴角抽搐:“王兄……咱好歹过两招再走啊。没打就跑了,有损王兄的威名……”
“屁!万一打死打伤一两个,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背着行囊的鬼是一个瘦弱的青年,背后插着一把刀,在中央大殿中来回踱步,随着他紧张,鲜血汩汩冒出,流了一地。
“我查过了,那几个阳间上师下手可是不死不休的。如果我不用全力,肯定打不过,用全力的话,他们肯定打不过我,我怎么办……二弟,哥哥不想打架啊,这群家伙就不知道知难而退么……”
另一只鬼身上鱼鳞一样插着铁器碎片,浑身还渗着血,说话的时候碎片会随着肌肉而张合,看起来密密麻麻非常渗人。
鱼鳞鬼拽住插刀鬼,劝道:“王兄……你可是我们魇州的主心骨啊……你一走,大家怎么办?”
“哎呦,这时候想起我是主心骨了?早跟你们说过,我们一起去当鬼匪,逍遥自在,你们非得不听!现在倒好,跑又损威名,打又不好下手,我真想一刀了结了自己算了……”
插刀鬼越来越烦躁了,忽然感受到一阵波动,整个脑袋虚化,他的脑袋出现在魇州城上空的阴云处,俯瞰王城,发现钓叟和城东进来的阳人已经打起来了。
收回脑袋,插刀鬼痛心疾首道:“看见没!看见没?快,把官凭带上,跟我进山躲一阵子。到时候那群阳人肯定会走,我们再出来。”
鱼鳞鬼无奈摇着头,把官凭递给对方:“王兄,一州之主做成你这样,怎么成大事?”
“屁!你又不是没跟我偷偷去过酆都,那地方有多强你心里没谱吗?一州之主,说的好听,一旦晋级破命,就是两条路,一条是随酆都使者去皇城卖命,另一条就是造反!我可不想造反,也不想卖命!对了……我破命的事除了你们几个没人知道吧?张布不会知道吧?”
鱼鳞鬼已经捂住了耳朵。
这话痨,到底怎么混成破命鬼的……老子不服啊……
“好了王兄,你要走就走吧,我来守着这里。”
“好兄弟!以后四时八节哥哥不会忘了你的!”插刀鬼感动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但是王兄,你要去哪?”
“嗨,肯定是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了。”
“可是王城这么空,他们已经杀进来了,你匿气术那么差劲,走的时候动静太大了点啊……”
嗯?
插刀鬼闻言一怔:“说的对!那怎么办……对了。”
插刀鬼看向鱼鳞鬼,笑的很是开心。
鱼鳞鬼有些毛骨悚然,忽然,一把刀插入自己背后。
鱼鳞鬼喷出鲜血,诧异地看着插刀鬼,插刀鬼拍了拍对方肩膀:“二弟,委屈你了,哥哥的鬼气比较狂暴一些,你拿去用吧……”
“王兄……我会爆炸的……”
“胡说八道,赤血刀被我养的听话多了。别担心……”说着,插刀鬼给自己套了一身小兵铠甲,背着行囊离开了中央大殿。
唉,谁能想到自己堂堂鬼王也要跑路呢,那帮阳人和跗骨之蛆一样,打死也不好,不打还不行,自己又控制不住分寸,可是为难死他了。
插刀鬼翻上城墙,俯瞰整个王城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石彪、钓叟怎么样了,该死……没有匿气鬼术,没有浮空鬼术,没有腾挪鬼术,真难受啊,跑路都得靠腿……”
插刀鬼哼哧哼哧地背着行囊,贼一样地顺着城墙往安全的路上摸去。
秦昆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王城。
多余的鬼将没跟来,只剩张布一个,王城城墙上,秦昆、徐法承、赵峰、朔月,忽然感受到空气中一阵澎湃的波动,朔月一道剑气劈开阴云,发现王城内的血河边,妙善三人正在和一个老鬼斗法。
“是妙善师兄他们!”
“好家伙,这和尚厉害啊!”赵峰一喜,见到自己人就是开心。
一个铜钱丢下去,赵峰蓬地一声消失,铜钱落地时,自己出现在铜钱的位置,朝着妙善三人跑去。
“鱼龙山赵峰,前来助拳!”
血河边,正打的难解难分,钓叟的鱼篓倾泻,十几条怪鱼扑向三人,莫无忌撑开油纸伞,旋转着荡开怪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道:“阿驴!别想过来抢功劳!我们可是有赌约在身。”
赵峰兴奋的脚步急刹,暴怒道:“莫无忌,猪油蒙心了你!”
秦昆一行也跟了过来,妙善的僧袍震开钓叟的鱼钩,对着徐法承道:“这里不需要你们。”
徐法承黑着脸,都濒临极限了竟然还惦念着赌注,这和尚越来越俗气了!
“别后悔!”徐法承撇了撇嘴,率先离开。
钓叟也看到了这边的援手,原本觉得棘手,现在才发现他们竟然以自己为赌注?
钓叟无奈摇头,开口道:“张布,你也投敌了?”
张布呵呵一笑:“王上,打不过,没办法。”
钓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