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深,夜景很美。
秦昆没外汇,庆幸自己还有一辆自行车,要不然今晚就得跑着去了。
听崔老头说,崔鸿鹄两个月前率团参加什么辩论赛,现在又作为国际交流生,要在这里留半年时间。
帝京酒店,秦昆为了避免麻烦,匿尘步施展进入,前台接待完全忽视了他存在,视野中根本没有秦昆出现一样。
8楼,酒店楼道远不像秦昆想象的那么冷清,电梯一开,秦昆猛然一愣,好像来到学校一样。
一层的楼道,满当当的中学生,房门大开,串门的,打闹的,游戏的,应有尽有,根本不是一个酒店该有的样子。
“我到了孩子窝了?”
没人注意到秦昆,秦昆看着这帮14、15岁的学生,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似乎有好多国家的学生。
崔鸿鹄的房间在8001,房门也是打开的。
门口,几个思密达小妹在花痴偷看,秦昆心中有些不平衡。
现在的小女生……也太不矜持了吧?
而且屋子里,还坐了一个,马尾齐刘海,学生装,抱着一本书在向桌子上的男生请教着什么,说的急了,还会蹦出几句日语。
男生自然是崔鸿鹄,趴在桌上,依旧戴着面纱,对那个日本小妹爱答不理,甚至有些厌烦。
日本小妹又尬聊了几句,见到不被搭理,叹气离开。
崔鸿鹄看到日本小妹走了,几个思密达小妹跃跃欲试想进来,急忙关上门,门口的灯变成了‘免打扰’模式。
“有病。”
崔鸿鹄骂了一句,突然意识到屋里有什么不对,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掐起法诀,身前悬起一柄刑斧!
“谁!!!”
空气中,有一股臭汗味,崔鸿鹄浑身紧绷,身后,一个随意的声音出现:“别激动,你这反应,碰见敌人,早死了。”
屋子里的小冰箱前,秦昆扭开一瓶盐汽水,咕噜咕噜灌下。
刚刚蹬了半小时的自行车,大汗淋漓,来口冰饮,痛快之极。
崔鸿鹄一愣,非常意外,秦昆竟然出现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
崔鸿鹄咂舌,两个月前,秦昆就消失了,足足两个月时间,崔鸿鹄一直观察自己被烙下的十死印,非常忐忑某一天这个印记会消失,但是并没有。
不过,秦昆出现的确实有些突兀了。
“今天不计较你嘴贱。”
秦昆喝完汽水,准备冲个澡,浑身粘腻的很不舒服。
看到秦昆又拿了一瓶盐汽水往浴室走,崔鸿鹄肉痛道:“秦黑狗,你给我放下!那瓶汽水要700日元!!!”
700日元?
秦昆没有概念,崔鸿鹄立即抢过,塞入冰箱里:“就是40多软妹币!我临走时师父才给了我9000块钱,要在这里待半年!”
崔鸿鹄说完,突然意识道:“对了,只有我师父知道我在哪,你怎么知道的?”
“你师父告诉我的。”
秦昆说完,崔鸿鹄看到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包装更好的冰饮,大声道:“这瓶得1400日元!放下!!!”
咣地一声,秦昆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
洗澡洗的很舒坦,酒店贴心的准备了成人浴袍,秦昆穿着浴袍出来,崔鸿鹄看见那瓶冰饮被秦昆喝光了,脸色铁青。
“喝你瓶汽水,这么小气。难怪徐法承请你一顿饭,你就当他是爹了,你们判家也这么穷吗?”
“放屁!徐师兄乃茅山高足,见多识广,你凭什么和他比?”
秦昆看到崔鸿鹄在桌上写作业,全是英语,看不懂,一些日语练习,秦昆也没兴趣关心。
国际交流生啊,秦昆倒是挺羡慕的,自己那时候连县城都没出过。
溜了一圈,看中学生写作业是最头大的事,秦昆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电视里大多都是日文频道,还有极少英文的,秦昆点了根烟,不懂装懂地看了起来。
烟味弥漫,声音嘈杂,崔鸿鹄眼角抽动,下了逐客令:“秦黑狗,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为什么?”秦昆躺在床上问道。
为……为什么?没看到我这么讨厌你吗?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脸没皮?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
“你以为我想来?你师父让我过来的。他那么老,又快死了,我勉为其难给他个面子罢了。”
你……
崔鸿鹄这才想到,只有师父知道自己在哪,如果不是师父告诉他,他一定找不到这里来。
崔鸿鹄顿了顿,开口道:“那请你关上电视,灭了烟,我还要完成功课,明天要早起做课业交流!我很忙。”
“和我有关系吗?”秦昆挑起眼皮,疑惑地看了过去。
秦昆的态度,让崔鸿鹄抓狂。
作业纸被揉烂,崔鸿鹄终于忍不住了。
“八千怨别奈何桥,一朝归去恩仇消!”
“阎,罗,浮,生!”
嗡嗡嗡嗡嗡嗡嗡——
超频的声音让耳膜轰鸣,震荡的人双眼发直,‘阎罗浮生’四个字不断重复,不断重叠,组成了一阵让人特别难受的音频波动,好似崔魂令一样,意识完全集中不了!
崔鸿鹄看到秦昆眼神一变,于是站在秦昆旁边,冷声道:“开窗,跳下去。”
秦昆木讷起身,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外面,是8层高度,崔鸿鹄完全没有阻拦,挂着冷笑。
可是,秦昆聚了口痰吐了出去,又弹了弹烟灰,回头道:“为什么让我跳下去?”
呃……
崔鸿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