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小厮也羞得有些抬不起头来,竟然慌不择路,一头撞进廖化的怀里。廖化双手都提着药包呢,惊得一蹦老高,口中骂道:“你往哪撞呢?我可不是玩相公的那种人。”小厮满面通红,一个劲地陪着不是,还要给廖化拍打身上的灰尘。
靠,我也不是玩相公的那种人。秋明环顾一眼,发现其他人望过来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异样。秋明悲愤莫名,同时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得更快了,难道自己真是有些隐性的特殊癖好?
秋明稍微冷静了下,发现心跳虽然厉害,可是脸也没红,似乎肾上腺素也没有增高,不象是一见钟情的反应。再一仔细检查,原来自己胸口的跳动居然是由花篮里的白蛟引起的,而且这家伙越来越不安分,在花篮里翻江倒海,一刻也不得安宁,从外面看起来就象秋明的心马上要跳出胸口一般。
秋明愠怒地道:“你搞什么鬼?莫非是周期性精神分裂了?”
白蛟大叫:“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秋明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小厮,就是许仙?”
白蛟兴奋地游来游去:“是啊是啊,快杀了他吧。”
秋明认真看了看许仙,见他大约十四五岁年纪,衣袍宽大,愈发显得身子单薄,被廖化吼了几声,居然瑟瑟发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秋明又有些可怜他了,挥挥手让许仙快些离开,免得遭了白蛟的毒手。
白蛟大怒:“你就算不肯杀他,为什么轻易把他放跑?莫非是故意要和我作对么?”
秋明道:“其实你这样一世又一世地杀他,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终究还是会和白娘子在一起的,你又何必枉作小人呢?”
白蛟愤怒地道:“你才是小人呢,明明答应了我,却又出尔反尔,大爷我懒得再理会你了。”说完,他尾巴一甩,沉到水底去了。
秋明和白蛟说的这些话,旁边的人自然都是听不到的,他们只能看着秋明的脸色变化胡乱猜测他的想法,特别是廖化,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神情古怪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走出一段路,典韦和鲍出同时道:“方才那个小厮身手灵便,应该是个惯偷了。”
惯偷?许仙是惯偷?秋明知道这两人江湖经验丰富,自然是不会乱说,可是就刚才那么一会时间,有什么东西被他偷了呢?
典韦道:“方才这小厮是故意撞的廖化,为的就是趁忙乱之际把他手上的药包调换。当时我们两个都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只是不说罢了。”
廖化急了:“我的药被换了?你们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就是要看着我出丑吗?”
陈宫笑道:“是我让他们不要声张的,我想县丞既然总是怀疑这药里有问题,不如干脆就让人把药盗走,我们照方子再去抓药就是了。至于这换药的人,肯定更是居心叵测,我们只当作不知道此事,看他们还有什么别的招数。”
廖化跌足道:“管他们什么招数,把方才那小子抓起来狠狠打一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他发现其他人的眼神都变得很古怪,忽然醒悟过来,以刚才秋明的反应来看,只怕与那小厮有些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呢,自己还是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为妙。廖化连忙改口道:“是极是极,陈公台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小子受教了。”
却说许仙快速奔回到一所大房子前,左右看看无人跟踪才推门而进。
许全脸色阴沉地望着他道:“都办妥了?”
许仙兴奋地从衣袍里取出换来的药包:“一切顺利,他们完全没有发觉呢。”
许全稍微显出些笑意:“你自小儿学文不就学武不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偏偏喜欢偷鸡摸狗,把你父亲活活气死”,他看见许仙局促不安的样子,接着道:“不过这次你为许家庄立下了大功,为叔今后一定会多加看顾于你,总不至于让你这一房绝了后就是。”
许仙擦了擦眼睛,问道:“那这些药怎么办?”
许全不耐烦地道:“我又用不着它,随手丢掉就行了,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许仙把手里的药包轻轻丢进杂物房,药包随意地倾倒在地上。过了一会,药包上的包纸被腐蚀出了一个洞,有淡淡的黑烟从洞里飘散而出。门外人来人往,却无人注意到杂物房里发生的事情。
却说秋明回到客栈,魏延也已经从兽医处归来,典韦鲍出见坐骑虽然还是有些行走不便,但已经不是早先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了,都是各自欢喜。正在商量着即日启程的事情,忽见秋明大叫一声,从座上跌了下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状况,秋明却是充耳不闻,他的脑子里满是白蛟兴奋的喊声:“大哥,你太厉害了,居然不动声色就把许仙给弄死了,我对你简直是肃然起敬啊。唔,简直太棒了,白娘子这次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了吧,哈哈。大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秋明莫名其妙:“我怎么把他给弄死了?”
“哎呀大哥你别说了,我快高兴死了,先去休息一会。”说完,白蛟尾巴一甩,打起个水花就不见了。
秋明还在不知所谓,陈宫脸色凝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让人跟着那个换了药包的小厮,找到了他的落脚之处,并且查出了那处房子是许家庄的别业。”
典韦狞笑着站了起来:“早就猜到是这些兔崽子干的了,我这就去把他们的脑袋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