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仔细一想,确实方才没见过于吉施法念咒,怎么自己也会着了道呢?难道他已经能够默发法术?那不是比南华老仙还要高一点点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被于吉暗算,为什么那只白蛟没有示警呢?他往身上摸了摸,居然没有摸到张玉兰给的花篮,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自己只是灵魂附在了画上,身体还是留在外面的?
虽然心中震撼,可是由于这里实在太恬静优美,秋明倒也丝毫没有感觉害怕。他在山上转了一会,就准备找路下山,去湖边的村舍问问情况。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秋明望着那长长的山路心里有点发怵,要是能坐车就好了。
正在犹豫着,秋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得立在原地作声不得。只见一辆五菱宏光飞快地从拐角处转过来,如风驰电掣般擦过秋明的身体,又在秋明面前急刹停住,划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兄弟,秋名山是往这走吗?”
魏延正在七嘴八舌地乱扯,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秋明这么长时间居然一言不发,只傻楞楞地盯住那幅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魏延连忙几步抢出,挡住他的视线,可是秋明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似乎能穿透魏延的身体,直看到画上去。
蒋钦也发现了秋明的异常,想也不想就知道肯定是于吉捣的鬼,他抽刀逼住于吉道:“你对县丞做了什么?赶快把他恢复原状。”
于吉心中得意,脸上却还是一派道貌岸然:“画即是道,秋明这是入道了,这正说明他与三清有缘,你们千万不可去打搅他。”
臧霸大怒:“恁娘嘞个腿,你这个老鳖盖子!再不把你的邪术收了,老子一枪捅你个透明窟窿。”
于吉不屑地瞥了臧霸一眼,心想只要把身有佛光的秋明收拾了,你们这些粗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指着悬浮在众人眼前的画卷道:“我都说了,秋明这是入了道,你们看,他不就在画里么?”
诸将全部围了过来,只见画中的小山上赫然多了一个人,看那神态动作,倒真与秋明有七八分相似。臧霸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呆立着的秋明,喃喃道:“莫非县丞真的是入画去了?”廖化也道:“真的是哎,你看这画上小人还在走动,挺有趣的。”
正在惊奇时,秋明忽然不见了身影,原地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小盒子,还在快速地向着山下运动。周泰跳了起来:“县丞呢?你用妖法把县丞变到哪里去了?这个盒子是什么东西?”
于吉再是神通广大见多识广,也绝对不可能会认识五菱宏光这种神器的,他只能故作高深地道:“画由心生,秋明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如果堪不破这个谜题的话,只怕要在画里多吃些苦头了。”
秋明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是脚步虚浮面如土色,光头司机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兄弟,平时要多注意保养身体啊。”
秋明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吐了出来,只能狼狈地点头应承。光头再次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狂飙突进而去,只留下漫天烟尘里一个模糊的车影。
秋明在原地站了许久,胸口的烦闷感才渐渐消失。他抬眼看去,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果然在山下看起来,比在山上更要美上几分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景色明明和秋明的家乡没有半分相似,却让他到底记挂起故乡了。或许在下一秒,年迈的父母就会从村口迎出来,拉住自己左看右看,老泪纵横。
“哎,你是从哪里来的?到这来做什么呢?”
秋明回身一看,只见在湖边吹笛的牧童放下了笛子,正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偷偷擦去眼中的泪水,笑道:“小朋友,这是哪里呢?”
牧童狡黠地笑道:“还能是哪,当然是我家了,怎么,你也要留下来的吗?”
秋明马上摇头:“我可不属于这里,自然要回我自己的家里。小朋友,你知道走哪边可以出去吗?”
“不知道,我在这里好多年了,就没见到有人出去过,再说,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你看这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还有这么多水牛,你留下来陪我一起玩多好呢?”
一说起水牛,秋明瞿然惊醒。他回头看看湖中形态各异、怡然自得的牛群,微笑着道:“是不是只要我猜出你的谜题,就可以出去了?”
牧童撅着嘴不高兴地道:“出去出去,你就想着出去,出去有什么好?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出去,只要你能猜出这个画谜,我就送你出去。不过,如果你猜不出的话,就要留下来陪我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了哈。”
秋明笑道:“子鼠丑牛,这里群牛粥粥,无非是个丑态百出,不知是否正确?”
吧嗒一声,牧童的笛子掉落在地。他眼含热泪地指着秋明道:“你,你……”,突然,牧童身边的空间整个塌陷下来,仿佛黑洞般把山水牛群全部吸入进去。秋明只觉得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又已经站在画卷跟前,周围魏延周泰等人都是满脸关切地看过来。他哈哈一笑:“仙长,这道题好象又被我破了哦。”
于吉沉着脸把画卷收了起来:“这次就算你误打误撞猜对了,不过别得意,我们还有下一题呢。”
秋明在画里走了一遭,感觉心灵都是经受过一番洗礼,也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