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给张玉兰随便裹了一下脚上的伤口,小道姑好象被吓掉了魂一般,只定定地看着秋明,没有表情也不说话。不一会,关门处又传来轰轰的砸门声,秋明连忙沿着驰道上了斜峪关的城墙。
华雄正在和孔福一起巡视着城墙,见到秋明立刻辩解道:“秋将军,方才形势太过凶险,骑兵完全冲锋起来势不可挡,若是斜峪关被攻下……”。
秋明打断了他的话,指住他道:“站在你的立场上,你当机立断弃卒保车,我知道你是对的。”秋明又一指自己的鼻子:“可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你弃的是我,害我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兄弟,我却不能原谅你了。”说完,他和身一扑,扑到华雄身上揪住就打。
华雄自觉有些理亏,也不闪避,反正身上厚甲坚铠,不如就让他打几拳出出气。旁边的孔福惊得呆了,不过这两人官职都在他之上,他也不敢随便出手阻拦,倒是华雄的几个亲兵要过来帮忙,却被魏延黄忠拦下。
一连打了十几拳,华雄似无所觉,秋明的拳头却有些红肿起来,正好孔福苦苦相劝,秋明也就顺势收手:“今日大敌当前,来日再与你细细算这笔帐。”
此时羌人已经清理了关前的障碍,又开始砰砰撞起关门来,关中原有孔福的五百兵,华雄又带来一千左右,关外的几个烽火台也退回来几十个老兵,若是此刻撤走,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不过大家都是知道若是弃了斜峪关,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都是舍生忘死登城抵抗。
羌人重施故计,又在驱动战马撞击关门,而且这次为了防止汉军出关逆袭,他们在关门附近也埋伏下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个个弯刀在手,角弓在腰,只要关门稍有异象便可飞快杀出。
秋明听到斜峪关的木门被撞得咯吱乱响,好象老房子里陈年木板不堪承重的声音,急忙问道:“关里可有拒马铁蒺藜之类的东西,从城上扔下去阻挡马势也好。”孔福苦着脸道:“斜峪关百十年未经战乱,我等将兵也专为缉私而设,如何会准备那些东西,就是百年前存下的滚木也早已烂得透了。”
这时旁边一个老兵道:“将军,滚木虽然没有了,不过后库里擂石却存了许多。”孔福愣了一下,怒道:“那还不赶快取出来,难道要本将军亲自去搬吗?”
很快,城墙上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石,有的被打磨成了石球样子,有的就还是保持着切割下来时的不规则形状。在华雄招呼下,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青石往城墙下便投。
为了让战马死心塌地地往城门上撞,它们的眼睛都是被蒙起来的,只是以羌人的口哨来判断前进的方向。对于路上突然多出的许多石块,战马是完全看不到的,不是被小石绊倒了腿,就是一头撞上大石撞折了脖子,一时间关门下马嘶不绝。
羌人头目马上叫停了放马,招呼关门附近的千余骑兵一起上前,用套马索清除道上的石块。这些骑兵大多是牧马人出身,一杆套索用得顺溜无比,清除石头的速度也是极快,甚至有些城上投下的石头,还在半空就已经被套索勾走。
秋明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要高歌一曲: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这时他听见孔福叫道:“放箭放箭,把这些羌人全部射死。”秋明一惊,他们在山上和羌人对射过一阵,对羌人的仰射射程了解得非常清楚,连忙叫道:“不要射箭。”
话音未落,城上已经有老兵射下羽箭,还真钉死了一两个羌人,不过这一下好象捅了马蜂窝,羌人骑兵们纷纷解下角弓,骂骂咧咧地对城墙上尽力射出。虽然从下往上射不容易找到准头,但是万箭齐飞,刹那间就在城墙上种下一大片箭杆。
好在秋明提醒得早,墙上的众人都已经找到掩体躲了起来,只有一两个老兵被流矢射中了大腿,正在大声惨呼。羌兵们听到惨呼,更加精神抖擞起来,一面用箭雨压制城头,一面迅速清理石块,有些性急的居然跑到关门前用兵器砸起门来。
眼看着形势万分危急,除了黄忠还能听声辨位,不时射出两箭反击以外,其他人基本都再站不起身。魏延吐了两口唾沫道:“娘的,跑了这么老远还是跑不掉,直接和他们拼了吧。”华雄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刀杆,眼中凶光四射。
忽然,远处传来了雄浑的号角声,一声,两声,万千声,号角此起彼伏,接着是凌乱的马蹄声,渐渐震耳欲聋。众人都是精神振奋,一齐望向另一边的关墙,只见远处一彪人马赶到,旗上斗大的一个“董”字,华雄大喜道:“董中郎赶到,斜峪关保住了。”
原来斜峪关烽火一起,皇甫嵩立知有异,马上令董卓驰援斜谷,张辽驰援陈仓。董卓到了落星湾,得知华雄已经先期前往赴援,心中更急,驱动马队飞速赶往斜峪关。
好不容易赶到关前,看见关上飘扬的依然是汉家旗帜,董卓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心虽然是放下了,可是董卓怒火难消,离得远远的就向关上打出旗号,要求斜峪关打开关门,他要出关杀敌。
秋明华雄一看董卓的部队绵延数里,不知有几万人马,心中也是大喜,立刻让孔福开关,自己也上马下城,准备随军一起进攻。
羌人头目听见号角声便知不妙,只不知汉军来了多少援军,先把关前的骑兵收了回来,准备列阵迎敌。可是关门一开,身穿红色战袄的汉军骑兵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为首一人肥胖健壮,两腰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