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影雀一瞬间懵怔,他家主子的锦袍从来都不是淡雅的色调。尽管有时身着月白色的锦袍,周身也会带着彩色的鸾凤。只是当时为了掩人耳目,鸾凤绣的不那么耀眼罢了。而淡雅的锦袍……在影雀的记忆之中,只有云山少主云起才是那般。
“喔……看来我是记错了!”冉子晚俏皮的笑了笑,转而继续道:“云起从来都是一身淡雅的玉兰锦袍,是我……记错了!”
“是……只是主子也时常穿些素雅的衣衫。不过……暗处都绣着和鸣的鸾凤!”影雀也讪笑着补充道:“那鸾凤的图样,还是您当年在世子生辰的时候画下来的……这些年,世子一直着人将您画下的鸾凤绣在衣衫上。世子说看着别致,穿着也贴心!”
“绣在衣衫上吗?”冉子晚会心的笑了笑,她记得似乎有这样的事。那时她的画工很差,别的什么都画不好,偏偏她能将鸾凤画的入木三分。只是……冉子晚看了看自己的袖口,歪头道:“云起的袖口都是白色的玉兰……也是绣上去的……”
不自觉间提起云起,冉子晚眉眼间荡漾着暖暖的温度。云起一直将玉兰带在身上……
念一个人,满脑都是他的喜恶。爱一个人,满心都是他的孤影。
“郡主?”影雀不甘心自家主子这般被漠视,温声提醒道:“王上说,他日王銮大殿之上……也会用美玉打造两尊鸾凤,以示他对您的爱慕之意……”
“美玉?我记得风倾……他好像喜欢美玉的吧?嗯……可能更加偏爱墨玉!”冉子晚低头,微微笑笑道。
“回禀郡主……王上,最钟爱的事羊脂玉!最厌恶的是……墨玉!”影雀望着眼前女子,满面的茫然。忽然觉得自己的主子,这些年怕是痴心空付了……
“……”冉子晚无言的立在原地,张开手掌食指揉捏着额头。
津门桥风波之后,她的确是将过往与风倾之间的纠葛忘却。
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自己越是多的记起与云起的恩爱情长,对于风倾的记忆就越是会变得涣散。她记得她刚刚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雍容华贵,温润如玉的雍王世子风倾。贞氏花宴的时候,她眼见他的一派尊崇,令人仰视不及的高度……她对他也算得上在意过的吧?
只是,短短数月而已……冉子晚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记不起风倾的模样了!而云起,冉子晚却永远忘不掉他额间流云封禁中的璀璨的浩瀚星辰。
尽管影雀觉得深深悲凉,却还是遵循自家主子的意愿。再次恳请冉子晚回归北域,去做他们的北域王妃。影雀单膝跪地,再次拜请道:“属下恭请北王妃回宫!”
看着跪倒在地的影雀,冉子晚眸底闪现出相似的画面。她还记得那时在津门桥边,那个黑衣人也是这般跪倒在地……口中重复着这句‘属下恭请北王妃回宫!’。
结果冉子晚拒绝回宫,在最后在打斗中,她与那个黑衣人皆被人偷袭一掌打入了河底。
当年,整个北域还没有如今这般壮大,那时北域的疆域也不过是区区之地。北域作为天.朝北边的小国,每一年都要向天.朝玄氏进贡。年复一年,北域风氏的数代君王均以天.朝玄氏马首是瞻。原本,玄氏并未把北域魔地的风氏放在眼中,可南地万千百姓一夜之间欲脱离天.朝掌控……
战事新起,战火燎原。当时的天.朝新皇帝禛帝继位,为了稳住战火中的朝政,便私下允诺将与北域联姻,以防患北域犯边。原本禛帝定下的与北域联姻之人是他与皇后所生的嫡亲公主玄媚儿。可因为贞后嫌弃北域弱小,因而反悔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北域王孙。更反对将她母家贞氏的任何一个女儿许配给北域。
古往今来,两国交战……被用来祭旗的王族公主不知有多少!当时的贞后思虑很是周全,她深知北域弱小。却也深知弱小的北域虽说是天.朝的属国,可必定属国非一国……早晚都有战事频起的时候。届时战火蔓延,首先遭殃的便是联姻过去的女子……再者就是联姻而出生的骨肉。
那时的端王府,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名不副实。御赐的端老王爷云游在外,端王府一直交由冉氏的旁支掌管。柴王和朝阳郡主不知所踪,他们留下的两个儿女一个在穆峰修行,十年未归。一个缠绵病榻,不知能活几个春秋!
帝都城内所有的世家王族都不愿意与他国有更深的牵扯,至少在明面上他们是忌讳与别国亲善的。因为他们深知新皇帝禛帝的性格,一朝被猜忌,便是全族的灭顶之灾。再加上,禛帝拗不过贞后的一意孤行,便将主意打到了端郡王府那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身上。因而,禛帝当时选择子嗣凋零的端郡王府便是最合意的决定。
禛帝深知,拔掉端郡王府,拿回逐王令是他们玄氏王族几代人的夙愿。而此时命端王府的后人去与北域联姻,那是一举两得的翻盘机会。只是当时,柴王和朝阳郡主消失无踪,天.朝帝都城的百姓均认为是禛帝爱美人而不得,最后使出了暗杀的手笔……所以,关于端王府的风吹草动格外关注!
因而一时之间,禛帝的心思无法施行。尽管禛帝很想发布一纸皇榜将赐婚诏书公布世人,最后,却也不得不因为民众的悠悠之口而作罢!
看着禛帝将心思从端郡王府上移开,一直视冉子晚的母亲朝阳郡主为死敌的未央宫贞后便向禛帝谏言道……暗度陈仓。
最后,禛帝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