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到底谁叫你的规矩,唐唐古府大小姐,竟在人前搬弄是非!”
因为古娇香后面那几句意有所指的话,张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怒斥。
古娇香双手一摊,耸耸肩道:“什么是非?我只不过是在跟大家讲道理而已,大夫人可不要对号入座哦。”
她在说话的时候,院子里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丫鬟奴才,都是安排在西跨院做事的,现在得了张氏的传唤全都回了院子。
啧!这次倒是来的及时。
没有错过张氏脸上突然得意的笑,她瞄了一眼瑟瑟缩缩的众人,暗自咂了一下嘴,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她还没想好要救钱妈妈的对策呢,这下可好,人全到齐了。
想她这之前的生活也太悲惨了,一点对她有力的条件都拿不出手,张氏舍得二十几个人,但是她舍不得钱妈妈,若是这次真的让张氏打罚了众人,她这重生还有什么意义?简直是糟蹋了老天爷对她的厚爱啊。
“大小姐,人既然齐了,本夫人就遂了你的心意,将这些擅离职守的失职奴才一起打罚了,和钱妈妈一样,每人二十大板,可好?”
好你妹呀!
古娇香暗骂一声,心想这张氏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叫遂了她的心意,她若不同意打罚,这二十人就和钱妈妈一样,免于受罚,二十几个人感恩戴德依旧忠心于张氏,若是她同意了,钱妈妈跑不了一顿要命的板子不说,就这二十几个人,也会认为自己挨板子受罚是她的命令。”
不管她怎么选择,这里里外外,好处都让张氏得了去。
想得美,真当她还是先前那个吴下阿蒙呢?
旁边的丫鬟奴才此时也明白眼下的情况,听了张氏的话,立刻纷纷朝着古娇香跪地求饶脱罪:“大小姐冤枉啊,小的们真的不是擅离职守,只是今儿是府中的祭灶日,我们得了吩咐去主院帮衬,所以才没人在这院子里的。”
还真是一群机灵聪敏、忠心护主的奴才。
“呵呵,我年纪小,你们可不要骗我,古府的规矩,可是跨院的下人不得肆意踏入主院的,大夫人才不会明知这规矩,还吩咐你们去帮衬的。”心思一转,古娇香就笑道:“再说求我也没用呀,你们可不要让我为难,大夫人方才大概是说笑的,你们莫要当真,这府中掌馈的权利又不在我手上,我哪有本事处罚下人?大夫人若让我决定处不处罚这些人,莫不是说,大夫人太过劳累,不想掌家了,想将这权利让渡于我?”
一句话,就让众人不敢再开口,张氏一噎,又听见古娇香继续说:“大夫人您不怕这古府大家大业的毁在我手里,我可是怕的很呢,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呢,又从来没人教导如何掌家?您说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把这家毁了,父亲回来了,还不得将我乱棍打死啊。”
古娇香像是想到了自己被乱棍打死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哆嗦,挑眉笑看着张氏。
好不容易掌家,张氏可没想把这权利让出去,她有些惊疑的看着古娇香,心下渐冷。
眼前这个丫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和之前怯弱胆小的模样大相径庭,现在居然敢跟她呛声不说,居然还有心计挖坑给她跳。这心计,绝非一般人。
看来她是以前眼拙,错看了这丫头。
张氏自然不会想到,如今的古娇香,早就不是那个十二三岁的阿蒙,现在的她,可是差一步就登上后位的,这种小打小闹的宅斗,比起当初的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经历,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张氏突然觉得这丫头是个危险人物,不管想在还是将来,都会对她造成威胁,那种面对危险时发自本能的防御模式顿时开启,她不由得恼火起来,愤怒之火一触即发,却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喝。
“吾儿厉害!”
恍惚间,一道幽白淡雅的身影自西侧月亮拱门处缓步而来,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个浅粉色碎花袄裙的丫鬟。
众人的视线,随着这声轻喝,不约而同的转向来人,待看清领头之人后,却是一怔,继而震惊。
来人一身月牙色缎面浅水纹广袖长裙,外搭同色金线绣边对襟短袄,腰身纤细,身材高挑,聘婷而至。明明举止优雅娴静,却给人一种贵气十足的震慑力。
待走近跟前,再看那人的面容,略显苍白的脸上,峨眉粉黛,朱唇紧闭,明眸如月,明明已近三十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一如双十年岁,仿佛时间不曾光顾过来人身上。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古府的老人儿,在府里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大概谁也没有料到,时隔五年,还会在院子里看到这个人。
只有极个别的几个新进的丫鬟奴才,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府里竟然会有这般美人,心下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却道来人,正是五年前进了祠堂佛后就再未出现过的前夫人,如今的大姨娘柳素馨。
娘亲!
古娇香的惊讶并不亚于其他人,看着那一如从前的面容,一时鼻子发酸,忍不住湿了眼。
上一世,因为外祖柳家原是阳城香料世家,代代皇商,却因后宫下毒事件牵连惨遭满门抄斩,娘亲属于外嫁女,当时又临产在即,才堪堪逃过一劫。
定西国的律例,有一点到是开通的,凡罪牵族人,外嫁之女不在其列。外嫁女,别家妇,外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冠了夫姓,便是夫家人,除非夫家共谋同罪或包庇,否则一概不受牵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