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妹觉得,香庐太过偏心了,分明就没有过开重考的先例,偏偏到古娇香这里,硬是给她了这么一个机会,她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庐主夫人与古家大小姐的关系,才会破例,是以她十分不服气。
凭什么她就有重考的机会,而王姐姐就要被除名?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慕易突然开口质问道,抬起的眸子中带着凌冽的冷意,直直的投向高小妹。
高小妹顺着声音望过去,顿时打了个寒颤,惊恐的苍白了脸。
她哪里见过这般阴冷的目光,就好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戳向她,让她惊慌到恨不得窒息。
她原本其实并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只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庐主对他尊敬异常,之前在香庐中远远的见过几次,只觉得此人玉树临风,周身带着别人无法比拟的贵气。
而后才知道这人正是京城一品香阁的阁主大人,这让她震惊之余,心头也好似有小鹿乱撞了好些时日,每每带着些崇拜敬仰的悄悄在一旁观望,香庐中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会点头回应,让她觉得他脾气貌似很好。
哪里会想到,近距离接触后,竟会是这般的让人望而生畏,一个冰冷的眼神,都很不得能要了她的命。
高小妹苍白着脸看着他,心底分明还是很不服气让古大小姐重考,可是在他这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哪里还有心思再考虑这些,不服气的话到嘴边,统统被吓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言。
慕易见她安静下来,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冷冷的给聂峰使了个眼色示意。
聂峰赶紧将屋子里的人散了,独留下屋子里的几个香使,又安排人将高小妹待下去禁闭思过,这才等着负责古娇香的主考先生过来。
等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主考才过来。
负责古娇香的这位主考先生姓方,是香庐中资历较深的香使,年纪已有四十开外,瘦瘦弱弱的留着一撮山羊胡。
先前因为在考场中左等右等不见考生前来,他的脾气很是不好,方才听见有有香徒唤他要为考生重新监考,这让他更是生气。
他并不知道考生是什么原因耽误了考试,可是竟然让香庐破例安排重考,坏了香庐自来的规矩,是以他来的时候,脸色很冷。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安排重考?”他一进屋子,就好像没瞧见旁的人一样,径直怒气冲冲的质问聂峰,语气甚是不敬,完全没有将聂峰的香庐庐主身份放在眼里。
聂峰倒也不恼,只是笑着指了指古娇香,解释道:“因为香庐的原因,还得这位考生耽搁了考试,这才请老师来,再重新监考一下。”
方香使不太相信聂峰的话,眼神中满是质疑,视线往古娇香身上扫了一眼,捏着自己的胡须,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考的,反正年纪不大,过个两年再来参加不就得了。”
“咳!”聂峰冲方香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身边坐着的人,方香使狐疑的往他旁边扫了一眼,面上一怔,赶紧冲慕易行了个礼:“不知道阁主大人在此,方某失礼了。”
“无妨!开始吧!”慕易不耐的晃了晃手,开口示意。
方香使这才算明白,下令重考的,竟然是阁主大人。
他顿时好奇的往古娇香身上再次扫了一眼,心下奇怪这小娃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堂堂阁主大人下令重来。
而且看样子,还是要亲自在场。
方香使这才整了整面容,吩咐身后跟着的小香徒,将考试所需的东西准备好。
这第一场考试,主要就是考考生的识香辩香能力。
是以小香徒搬来一张方桌,将考试所需意义摆放桌上,低着头退下后,方香使才踱步到桌子旁边,仔细瞧了瞧桌上的东西,点点头,冲着慕易聂峰二人行了个礼,表示准备好了。
聂峰冲他点点头,才将视线落在古娇香身上,伸手冲着那方桌做了个开始的动作。
古娇香屈膝行了个礼,才转身走到方桌前,与方香使分别站在方桌的两侧。
她冲着方香使行了个礼,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桌旁等着方香使开口对她考问,顺便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方桌上正好对角分了四块,每一块上都放置了写东西,挨着方香使左手边的那一角上,放着的是一个茶碗,茶碗中有乌漆嘛黑的一碗液体,古娇香知道那是将某种香丸捣碎后溶于水中的。
而紧挨着茶碗,也就是方香使右手边的那一角,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十几种香粉。
再然后就是她自己的左手边,摆着十几里大小形状相同的香丸,右手边则是几种鲜草。
古娇香将桌上的东西过一遍,就心里有数了,就见方香使,先是指了指她的右手边,吩咐道:“将这十二中香草的名字,一一报上来。”
古娇香唇角微扬,冲他点点头,指着这几种香草开口,将每一种香草的书用名以及常用名,统统都报上一遍后,抬头看向方香使。
方香使点点头,面上并无异常。
这几种都是最常见的香草,稍微有些香料知识,都很容易辨认出来的,是以古娇香无一差错的报完名字后,他也没有意外。
然后他又指着自己右手边的香粉,依旧是是以古娇香报出其名。
这一点,就稍微有些难度了,香料碾成粉末以后,没有了最初的原型,只能靠香味辨识。
古娇香点点头,在桌上搜寻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香匙,以及一块羊皮布,用香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