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本来还想着聂长远会给她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她两相不误,结果耳边就传来聂长远的但言:“但是你必须亲笔签字画押,从今以后不可以再说你是阳/城香庐之人,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与阳/城香庐毫无瓜葛,不但不能说自己是阳城香庐众人,也不能打着阳城香庐的名号,行你个人之事。”
听到这里,王珊顿时脸色黝黑,狠狠的咬着牙,脸上青紫交加。
聂长远这话一说完,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是阳城香庐要将她除名的意思。
一时间,她的心纠结成了一团,紧握着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咬着大拇指指甲,完全陷入了两难之地,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谋求点利益而已,并没有影响到香庐的声誉,凭什么说让她走就走了?
王珊心里认定是香庐想将她除名,就没有想过,聂长远给她的第一个选择,是让她退了银票,继续做香庐的徒弟。
舍不得到手的大把银票,跟舍不得阳/城香庐给她的威风,是以她现在全然将愤怒对准了香庐,面色铁青的咬着唇,怒瞪着聂长远。
张氏原本听着聂长远的意思,先还没有明白,后来在一说,她也顿时听明白了,再看向王珊的眼神,早就没了先前初闻她来自阳城香庐时的恭维。
她的神色被聂长远瞧见了,可是王珊却没有看到,想到自己在阳城香庐两年有余,不但还要年年与香庐交收学费,即便是每个月都有靠给香庐工作换的补贴的工钱,一年下来所剩也不过三十两银子,而古府夫人就为了女儿找先生,就随手塞给她五六千两的银票,这可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把银钱。
而且这钱,也只是前日里,古夫人所言,到十五香考那日的所得,若是古二小姐香考摘得名词,还会有大的封赏。
她觉得以她的资历,教一个小丫头轻松拿下名次完全不在话下,眼前似乎飘飞着更多的银两银票,让她不由得心神荡漾,是以待她回过神来,咬着手指甲再三权衡后,毫不犹豫的替自己坐下了决定。
“承蒙香庐多年栽培,王珊甚是感激,只是一想到当初考近香庐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学些手艺,能够靠自己的勤奋所得养护家人,眼下难得有个让王珊可以如愿的机会,自是不愿意就此错过,还望香庐看在这两年师徒情分上,给王珊一个机会。”王珊冲着聂长远行了个礼,很是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所以你的意思是,甘愿与香庐断绝往来,不再以香庐弟子的身份自居?”聂长远挑眉问道。
“是!”王珊点点头答得干脆。
“很好!”聂长远冲着王珊点点头,然后一条手,冲着聂小川打了个响指。
聂小川会意,赶紧拿出来自己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纸和笔,躬身承到聂长远跟前。
“既然王姑娘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去路,那么香庐也不好拦人,阻碍你的发展,这里是香庐去留书,上面的要求都一清二楚,若是王姑娘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吧,签字盖章,即刻生效。”
聂小川将手中的纸笔举到王珊面前,王珊幽怨的看了一眼聂长远,将聂小川手里的纸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正如同聂长远之前所说,这是一份协议,协议上已经将各种要求罗列的很清楚,若是签了字的话,从此就在也与香庐无任何关系,更不能以香庐弟子的身份自居。
王珊并没有真正的看过香庐的去留书,不过她知道城里好几个铺子里的大掌柜,都是出自阳/城香庐的,自香庐学成后离开香庐,照样说是自己香庐出来的,为何到她这里,就成了毫无瓜葛的人?
王珊心理的诸多疑问,在视线落在协议最后一条上后,就再也不是疑问了。
那上面写着,凡无错无过离开香庐者,视成绩均可获得香庐补贴银两十两到一百两不等。
王珊觉得自己并无过错,既然离开,以她平日里在香庐名列前茅的成绩,补贴的银子一定也不会少的,想到临走还有银子拿,王珊哪里还有半分犹豫,赶紧提起笔,就将自己的大名签上,顺便按好了手印。
聂小川捧着协议吹了吹,笑嘻嘻的举到聂长远面前,聂长远在还是将视线落在王珊的签字画押处,看了没问题,才挥挥手让聂小川收好,这才冷冷的扫了一眼王珊,淡然开口道:“王姑娘,既然已经离开香庐,望今后好自为之。”
说完话,转身欲走。
“等一下!”王珊见他要走,立刻开口制止。
聂长远负手而立,侧着头,目光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王姑娘还有何事?”
“银两呢?”王珊也不客气,直接将手伸到聂长远面前,提醒他。
“什么银两?”聂长远睨了她一眼,皱着眉略显疑惑的问?
“去留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离开的人,可以视成绩得到相应的银两补贴的。”王珊想着自己马上就又有银子收了,心情甚是激动,但是看着聂长远像是看笑话般的盯着自己,她的面上一红,才拗着脸提醒:“我在香庐两年,成绩虽算不上最好,但是每年也是排在前三的,按照去留书所述,我若是离开香庐,是有银两拿的。”
“噗!”又是聂长远身边的聂小川噗嗤一笑,看着王珊的目光充满了讥讽。
他见王珊瞪向自己,少爷却没有警告他什么,立刻知道自己表现的时间到了,赶紧从怀来拿出来方才那张去留书,小心翼翼的打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