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娇香越来越觉得这位习香先生来的唐突,又疑点重重,她心思转了几转,立刻吩咐冬华:“你去娘亲那里找钱妈妈或者冬兰姐,看她们能不能派个人去阳城香庐找周小姨母回个话,就说有位自称香庐弟子的女先生上门,被张氏请做了二小姐的习香先生,特意来打听一下,香庐中是不是有这位弟子,怕是遇到打着香庐名号来招摇撞骗的,坏了香庐的名声。”
冬华挑挑眉,点点头立刻领了吩咐,去了馨怡园,正巧碰上院子里倒水的钱妈妈,赶紧将大小姐的意思说了。
钱妈妈听闻这一寻思,低声对着冬华说:“你说那女先生会不会是聂家给大小姐请来的,结果被那张氏劫了胡?”
只一想到若是当真如她所言,那女先生原本是来教习大小姐的,偏偏半路上被张氏拐去了二小姐院子里,她就顿时火冒三丈。
“钱妈妈,您淡定些!”冬华好笑的拽了拽钱妈妈的衣袖,开口安慰:“咱府上两位小姐都报名参加了香考,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兴许就是有人打着香庐的名号,来府上招摇撞骗的呢。”
冬月见钱妈妈依旧眉头紧锁,赶紧又开口说道:“再不济那女先生真的是为了大小姐来的,大小姐不是也吩咐了吗,找个可信的人去香庐问上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若是当真是被夫人劫了,您想聂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没准听了信就直接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呢。奴婢可是看得出来,聂家待小姐还是好的呢。”
冬华说的话十分有理,钱妈妈这才缓和了脸色,点点头看了一眼冬华:“你说得没错,我这就找人去香庐走一遭,哎,这年纪大了,想法都跟不上了,真是罪过哦。也不知道还能再尽心伺候大小姐多少时日了。”
钱妈妈突然又摇着头哀叹一声,语气里无不遗憾。
“钱妈妈您说的哪里话,您这是关心则乱,说明您太关心大小姐了,这是好事,大小姐心里明镜呢。”冬华轻轻摇了摇钱妈妈的袖口,一脸讨喜的笑道。
“就你这丫头精明!”钱妈妈被冬华逗乐了,好笑的点了点冬华的额头。
可是当钱妈妈瞧见冬华这张略显稚嫩的脸,突然就想到了先前她们做的事情,顿时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色,一脸严肃的看着冬华开口:“说起来,这些日子还多亏是你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冬华,那件事使我们私自做的主,大小姐到现在都毫不知情,你要是要置气,尽管来找我们便是了,什么气我们都受着,就是不求别的,希望你在大小姐身边的这段日子里,能够本本分分的伺候着,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自会履行承诺的。”
冬华乍闻钱妈妈的话,猛然才想起来她所说的那件事,眼皮挑了挑,不着痕迹的垂下眸子点点头。
她想自己这段时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古大小姐身上,一直心存好奇的看着古大小姐行事,钱妈妈若是不说这些话的话,她还真就差点忘记了那天的事情。
冬华心思转了几许,忽而抬起头扯着笑冲钱妈妈道:“钱妈妈尽管放心吧,我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若是能让我心想事成,我有什么气可生的。”
钱妈妈瞧了冬华的神情,自是知道她定也不好受,只是哀叹一声,不再说这件事:“你先回吧,我去瞧瞧什么人比较合适去香庐,莫要耽搁了大小姐的事情,若是张氏做的不地道,这次说什么也决不轻饶过她。”
冬华点点头,看着钱妈妈跟她说完话,就匆匆往屋子里走去,望着她的背影,冬华说不上什么心情。
她到这里后本就无依无靠,茫然无措的,原本着还打算着用什么法子尽快摆脱这个丫鬟的身份,而就在那时,钱妈妈与那人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是为了她毒药要挟她做事,而开出的条件偏偏对了她的心意,所说当时是有些烦闷气恼,不过事后想想,对她来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原本就是个安稳的性子,做事细水长流不急不躁的,只要目的达成就好,说实话,乍到此地,她还想着若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怕是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她是别指望着达到自己出府的目的了。
而钱妈妈的出现,正好解了她眼下的困扰,虽然用的方式有些偏激,到底还算是拉了她一把,倒也心安理得的待在古大小姐身边了。
尤其她近日来观察古大小姐,虽然做事常常让人出其不意,但是细细想来的话,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而事情的结果,往往也都达到了她所要的结果。
这倒是让她不由自主的高看了一眼,跟在这种身边,只要尽心尽力,应该没有坏处的。
冬华还在心思飘荡的时候,钱妈妈已经迅速的按照古娇香的吩咐,与冬兰商议着出了些银钱,派了个府上的奴才去香庐传话了。
眼下情况特殊,她们不便派自己人抛头露面的,而这个奴才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绝对不是与张氏一心的,而且拿钱好办事,她们给的银钱,可是够他在古府辛辛苦苦两年的工钱了。
而说来也巧,那奴才拿了银钱,寻了个由头出了府,还没等他出城往阳/城香庐而去,就率先在街上遇见了会友的聂家公子聂长远。
他是见过聂长远的,知道聂长远是香庐的少主,想起钱妈妈的吩咐,觉得或许直接跟聂长远询问也是可以的。
要说这奴才倒是有几个心眼,并没有莽莽撞撞的就冲上去与聂长远讲话,而是想着法子的引起了聂长远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