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是徐成欢的亲姐姐,却为什么处处都被这安竹林拔了头筹?
淑太妃与詹士春似乎也都将重心放在了这妖女身上,更显得她在这宫中孤苦无依,真是岂有此理!
徐成意暗地里咬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安竹林比她先获宠!
白成欢与梁思贤正肩并肩,躺在水阁中的凉塌上,一人一个盘子的吃着葡萄。
“萧绍昀如今是越来越疯了,不仅仅对你……他这是要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梁思贤愤愤地咬碎了一颗葡萄,话也说得咬牙切齿。
白成欢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乌云盖顶,也被梁思贤这副样子逗得笑了出来。
“你呀!他发疯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他爱如何便如何,只是可怜了两位长公主,莫名遭到如此对待,先帝在天之灵,只怕不能瞑目。”
“是啊,先帝虽然,对臣下苛刻了些,对自己的儿女却是没得说的,只可惜了,去的太早……”
梁思贤也感叹了一句,看看白成欢的神色,也不想再跟她说这些话勾的她不开心,咬着葡萄含混不清地转了话题:
“唔……今年这葡萄倒是甜的很……”
白成欢点点头,神色却更加凝重了些:
“葡萄这么甜,那是因为今年的天气太旱,自然甜,只可怜靠天吃饭的人,今年这光景可怎么过?”
梁思贤歪头想一想,并不在意:“上有皇帝,下有大臣,朝廷不是那么多栋梁之材么,这个还是留给他们发愁去吧!”
白成欢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思贤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什么时候为这种事情费过心,而她若不是生死间在虢州生活了几个月,怕是也不会知道稼樯之艰辛的。
太师席泽岩的悠闲日子最近算是彻底没了,很快也听说了兵部尚书赵诗真当街募集军饷的事情。
这一次,不用等学生宋温如登门,他就使人去叫了他来。
“募集饷银这种事情,是朝廷的脸面,向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成效,这一次,就凭赵诗真吆喝了几句,京城那些富户就纷纷把银子拿出来,你都没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蹊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宋温如不明所以。
朝廷打仗缺银子,百姓为了保自己的安宁,踊跃出资,不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席泽岩无奈叹气:“润生,你以为这天下人人都是你,都对朝廷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宋温如不语,心中却觉得难道不该如此吗?
席泽岩见他这样,真是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罢了,如此执迷不悟的人,跟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天道到了哪一步,非人力可为,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反正他席泽岩忠心的是大齐天下,而不是一个昏君!
宋温如被老师没头没脑地说了几句,又打发他走,也只能告辞离开。
这时候,朝廷里满是烦心事儿,他家里也是烦心事一大堆,糟心的很。
没等宋温如进门,就见小厮飞一般地跑出来,迎着他喊道:
“大人大人,您快去看看吧,三公子又要上吊呢!”
“逆子,这个逆子,让他吊去!”
虽然不是亲子,只是个侄子,宋温如还是气得脸色铁青。
说话间,只见独生子宋长卿也迎了出来,匆匆行了礼,就急道:
“父亲,这一次看着,三弟像是心意坚决,依儿子看,若是实在不行,您便允了他吧……”
“做梦!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自己擅作主张的?况且还敢看上那一位,简直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
饶是宋温如一向脾气好的很,这会儿也要七窍生烟了!
这个侄儿,自小被他母亲曹氏溺爱,向来无法无天,贪花好色,至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顿,就是这个毛病不改!
当日弟弟将儿子送来京城给他之时,并没有将缘故说得十分清楚,只说为了一个女子,任谁也没想到,那女子居然是白成欢!
若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也就罢了,只要选秀还没开始,去探问一番也无妨,可关键这白成欢如今跟孝元皇后的转生之人又牵扯到了一块,一个不小心就要招了皇帝的眼,何苦去生这个事儿?
宋三郎这一次却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跟家里的人妥协了!
虽然那日皇帝问及他秦王世子与何七是否是一人,他否认得干脆利落,但却是为了不给如今的秦王世子招祸,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那就是何七。
眼见着何七在皇帝面前都敢将白成欢带走,他心里真是如同猫抓了一样,心急如焚——看何七那样子,明明就是对白成欢有意思!
他要是再这么不做声响,今生肯定与美人无缘!
宋三郎十分熟练地在房梁上挽了个绳结,如同从前他每次吓唬母亲一样,他坚信,有了这一招,伯父定然会让步。
所以听到小厮回话的时候,宋三郎是一脸蒙的。
明明是百试百灵的招数,怎么这一次就不管用了?
“去,就跟伯父讲,我这就要上吊,让他不要来救我!”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站到凳子上就把头伸进了圈里,朝着地上望着他,一脸惊恐的小厮叫道。
小厮听说过三少爷的种种荒诞行径,却没亲眼见识过,此时算是见识到了,连滚带爬就往外跑,差点儿一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