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退了出去。
虽然于礼不合,但大祭司还是让沈家人暂且避让了。
多桑使臣守候在门外。不让人靠近半点。
沈家人略尴尬,怎么自从沈策开始说亲以来,遇上的人便一个比一个霸道,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屋内。
一袭简单大方蓝色长裙的安若素,美得不像真人儿。
安若素也是个奇人,此刻感觉到了自己哪里不对。面上的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略显尴尬的呆滞,一会儿想要温婉大方却特么发现....
卧槽,装不出来了。
多桑众人,就默默的看着她,面上各种狰狞纠结。那张美轮美奂的精致小脸,一会儿又变了个模样。
“别拧巴了,你那脸,看了瘆人。”越是美好的事物,越发看不下去啊。
大祭司默默一句,让她顿了顿。这才哦了一声。
“拜见天女。”大祭司站在前头,众使节面色激动,这才压低了嗓音道。
一群人直直的跪在她面前。
“终于找到你了。”大祭司面上带了几分笑,乐的像个孩子。是啊,当年天女收留他入祭祀殿,他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啊。
如今,天女嫁作人妇,他做了祭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她曾经循环无数次的事儿。
美妇人望着地上跪拜的人,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姣好的面孔,让她在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中心。
“你们走吧,我已经是沈家媳妇,与祭祀殿再无瓜葛。”美妇人声音淡淡,似乎多了几分清冷。那般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与当年毫无二致。
沈伯爷,哪里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再无欲无求之人,每日困在这后院,也早已乱了心性。
“我们已经找您多年了。您若是不回去,祭司大人撑不到....”
“景程,休得胡言!”大祭司怒斥一声,身后之人才猛地闭了口。
只是神色很是委屈。
阮道璇低垂着脑袋,她是每一任备选的天女。按理来说她该教养在天女名下,但因着天女失踪数年,她们才跟着大祭司。
可此刻,她没有半点愉悦。
“你就是那个抬着嫁妆要嫁给我儿的姑娘吧?”美妇人瞄了她一眼。
抬手让众人起来,使节赶紧去扶大祭司起身。见得他无力的双腿,没有半点知觉,美妇人移开了眸子。
到底,你还是收了他们的性命。
“如今祭祀殿中人也能外嫁么?”美妇人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以前那浅浅一口的温润妇人,找不到半点踪迹。
大祭司一伙人眉眼直跳。
“并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她们若是要离开,我随时可放她们离殿。”大祭司回道。
身后阮道璇赶紧跪下说着不敢,不过众人也没在意便是了。
“知道你在此便好,我也放心了。你这般容貌....身子弱又多病,那会儿多走几步就嫌累。”大祭司微握的拳头松开了一分。
白景程看了眼大祭司,有心想说你这身子,似乎看起来还不如人家呢。
若不是那张脸跟殿中祭拜的画像上一模一样,他还无法相信呢。
美妇人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着急了,今儿周妹妹要来切磋。说好的要教我胸口碎大石。
小时候可羡慕小人书上说的走街窜巷卖艺人了。胸口碎大石那是标配。
“听闻天女有两个孩子,除了沈将军,还有个幼子?如今大祭司身子不好,不如请小公子过府坐坐,也能让大祭司宽心。”白景程突地开口,没去看大祭司微微皱眉的模样。
安氏点头,这个还是信得过的。
况且,童童有个大嫂是舟哥,这京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惹。
安氏想起两个孩子,心下就有些酸涩。
多桑使节饭都没吃,便带着童童出了门。
沈家老太太眉眼带笑,走路都趾高气昂了一些。但随即一想,又是依着那娘俩才风光的,又有些气紧。
沈策一人能削弱整个沈府,如今还加个娘,到时候娶了叶拾舟,还得加个媳妇儿。
这沈家,不得踩到泥里。
“走走走,这一府都是不省心的,争气争气,让你们争气。”老太太转头呵斥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沈恒如今得不到重用,沈伯爷又是个闲职,这满府之人愣是找不到一个中用的。
老太太也是入了误区了,这许多年前的功勋之家,便是手中没有实权,这几辈子也是衣食无忧的。
但偏生不愿被个来历不明的填房所压,硬生生把沈恒两人往死里拔苗助长。
但人家那可是开挂的人生,后边追到吐血也是枉然。反而不断的打击自信,让人怀疑人生。
京中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偶尔这气氛紧绷了一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让人感觉分外压抑。
深怕皇帝某日就驾鹤西去了。
叶拾舟自从那日沈策醉酒后,便未曾再见过他。有一次见了,那货还同手同脚差点撞上宫墙。
舟哥摇了摇头,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对了,明儿把兄弟们的年礼发往各家各户,莫要忘了。”叶拾舟把元照喊了来,如今这几年兄弟都分散开来,倒是人员飙升。
甚至许多自己人,都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弟兄。平日里都是叶拾舟和元照几人知道的清楚些,如今规模越来越大,那叶家人都不知她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兄弟多还是小事,但分散到南诸各处,这影响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