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白嫩的指尖被绣针扎了一下,渗出了一滴血。
周围的太监宫女顿时慌张的跪了一地,连她的贴身宫女都吓的脸色煞白,匍匐在地身上微微颤抖。
张玉贞放下了手中的刺绣,上面的白色的牡丹,染上她的血迹,殷红的有些刺眼:“都起来吧,本宫没事。”
做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弯眉入鬓,明眸夺人,堪称完美的面庞上,此时笼罩着一股明显的忧色。
“前线可有什么消息吗?”张玉贞轻启朱唇。
她的侍女连忙跪下道:“回大妃,左捕大将连克珲春、延吉等城,已占领整个间岛,势如破竹。”
张玉贞冷声道:“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消息了……算了,去把闵大人找来。”
侍女低声道了声“是”。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官员,站在了张玉贞身后,他蓄发黑白混杂,面上遍布皱纹,身子也有些佝偻,不过双目炯炯有神。
他就是现在南人党领袖,官居一品领议政的闵黯。也是张玉贞除了自己兄长以外最信任的人。
张玉贞屏退了左右,走到后窗前,问道:“闵大人,前线可有何消息?”
闵黯道:“最新的消息是三天前传来的,清庭已经派了两千人在海兰江北岸扎营,不过料想也不会攻过来,大妃不用担心。”
不知为什么,越是听到这种好消息,张玉贞越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我的兄长……没有负伤吧?”
闵黯笑了笑:“大妃放心,张将军勇武过人,又带着一万精锐,更何况还有三眼铳此等利器,放眼关东难逢敌手。”
张玉贞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渐渐的镇定下来:“勤政殿近日如何?”
勤政殿乃是朝鲜国王和大臣们议政的地方,张玉贞虽然贵为王妃,平时也不敢多问,但是近日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勤政殿这几日都在讨论关于贸易的事情,王妃您也知道,这次出兵的粮草军饷,大多来自与大清的边贸,而现在战事一起;贸易断绝,府库中的银子,又难以为继了。”
“王上什么态度?”
“王上还如往日那般不出一言,不过今日朝会,王上曾主动问起府库银饷。”闵黯顿了顿,“臣下猜想,王上是有退兵的打算了。”
张玉贞怒声道:“不能退兵!”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淡淡道:“一旦退兵,好不容易占据的间岛,岂不是要拱手送人了?”
“正是如此,但是王上也只是问了一句,然后继续不发一言,臣下也无从劝说,不如王妃……”
“我知道了……”张玉贞叹了口气,现在王上迷恋于她,自然是言听计从,但是五年之后,十年之后呢?张玉贞不敢想。
与闵黯会面之后,张玉贞让御膳房煮了一碗参汤,由侍女端着,向咸宁殿走去。
咸宁殿是朝鲜国王李焞的寝宫,与张玉贞所在的交泰殿,只有几步之遥。
到了咸宁殿的门口,周围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喊:“参见大妃娘娘。”
张玉贞端庄的道:“平身吧。王上可在里面?”
一群太监宫女,闻言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敢回话。张玉贞敏锐的觉得有些蹊跷,便上前去推咸宁殿紧闭的大门。
这时一个太监赶忙闪身过来,匆忙道:“大妃切勿开门,殿下正在更衣。”
“哦?是吗?”张玉贞眯着美目,“我和王上夫妻一体,此时进去并不妨碍礼法,张尚膳,请你让开。”
张尚膳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结结巴巴的道:“这个……王上……有吩咐……”
张玉贞不理他径直去推那大门,张尚膳只是一个宦官,自然不敢下手阻拦,大门嘎吱一声就被推开。
“啊——”大殿中,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惊恐的叫了一声,看见了张玉贞的身影,叫声戛然而止,顾不得还在外露着的大片肌肤,立刻跪了下来:“拜见大妃娘娘。”
从服饰上看,只是个宫女,正是碧玉年华,肌肤白嫩,体态婀娜,生了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如一泓春水,最是能勾男人的心。
“你来。”张玉贞笑着朝那宫女招招手,娇媚的容颜顿时艳光四射。
那宫女跪着,爬到了张玉贞的脚下,嘴里嗫嚅着:“大妃饶命……大妃饶命……”
“站起来!”张玉贞威严的道。那宫女吓得身体一哆嗦,捂着胸口,缓缓站了起来。
张玉贞笑着,猛地一挥手,狠狠的一个耳光,那宫女跌倒在地,脸颊上,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宫殿之内衣衫不整!掌嘴二十!”张玉贞冷冷的喝道。她身后的太监立刻拿了块板子走上前来,揪起那宫女,作势便打。
这时大殿里屋,传来一个声音:“算了,玉贞,饶她一次吧。”言辞之间颇有恳求之意。
张玉贞闻言笑着道:“王上有命,玉贞听从便是。”说着给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被放了下来,如蒙大赦,退走了。
整理了一下面容,从侍女手上接过参汤,向大殿里屋走去。
李焞衣着整齐,正坐在桌子边笑吟吟的等着她,温柔的道:“玉贞,你来了。”
张玉贞将参汤放在桌上:“王上,臣妾亲手煮的参汤,您尝尝。”说话间脸色绯红,似有无限的娇羞,加上容貌动人,饶是李焞已经看过很多次,此时也不免失神。
“好,好,好……”李焞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参汤,眼睛却不离张玉贞的面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