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有三个嫡子,两个庶子。嫡长子还算不错,可担重任,可惜死了。余下的两个嫡子却是声色犬马之徒。倒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庶子很出色,有几分靖国公当年的风采。
长子死了,靖国公理应立嫡次子,但嫡次子实在太次了些,嫡三子更加不堪,靖国公想立那个庶幺子,但想着已死的长子,还有老妻的脸,他又过意不去。
后来宋濯答应娶程玉华,靖国公想到今后有宋濯的扶持怎么也不会差,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立了嫡长孙程玉致。
所以,程玉致这个靖国公世子可是因为宋濯而捡来的。
“哥哥,你就不要再冲动了。”这时,程玉华走进来:“我不委屈,我还觉得很好。”
“玉华,你胡说什么。”程玉致皱着眉。
“哥哥,你不要老是脑子一根筋。”程玉华微微一叹,笑道:“我一开始确实挺委屈的。但回去冷静一想,我就不委屈了。我应该庆幸那小商女嚣张不知收敛,她现在是在作死!太后娘娘已经想要收拾她了,表哥应该也对她颇有微词,失宠是迟早的事情。不用咱们收拾,她就会把自己作死。”
靖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一笑:“对,华儿越来越通透了。比起你来,丹儿和你娘功力都不够,一遇到事情就跑来我这吵吵。玉华,你记住,你才是正妻,要抬头挺胸,不要被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给气着了。你越委屈,她越蹦跶得欢。步从容,立端正,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
“是,华儿受教了。”
……
宁卿自宋濯离开后就发热了,她原本病还没好,与宋濯吵架,情绪波动太大,不复发才怪。
初蕊去揣药,皱着眉:“以前姑娘也不见这么多病。”
宁卿在床上换了个姿势,低声道:“以前在宁家整天到处跑,在这里哪里都不得去,困在一个小屋子里,能不病才怪。”
宋濯送完程玉华回来,他挂念宁卿,但却没有去看她,他想让她反省反省。
及至腊月十七,元德帝的嫡亲胞弟宸王抵京!
宋濯领着军队,与太子、四皇子、当朝左右丞相、靖国公等皇子权臣一起到城外码头亲迎。
宸王被与他一起进京的祈州官员、幕僚和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船头。
宸王不过三十八岁,身着蟒纹图腾的深紫亲王服饰,与宋濯有五分想象,长得fēng_liú俊逸,尊贵非常,却更凌厉霸气。
前来迎接黑压压的一群人立刻跪地,声如洪钟:“参见王爷!”
“起!”宸王一挥手,就大步而下,身后玄色貂毛披风迎风大大地翻飞而起。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宋濯,因为他这个儿子不弟容貌气质还是气场都太出色了。
“儿臣参见父王。”宋濯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濯儿。”宸王连忙把宋濯扶起来,盯着宋濯端详又端详,一笑:“越来越出色了。走吧,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京,长盛街被封道戒严,凡是宸王的轿辇过处,两边都黑压压跪了一堆人。
宸王府大门大开,孙侧妃领女眷站在大门外迎。
宁卿没有去,因为天气冷,她的病好像越发重了,躺在床上都起不得身。
孙侧妃把宸王迎进了大厅,让丫鬟揣茶,宸王道:“今年可有发生什么事?”
“也并没有什么。”孙侧妃笑道:“就是二姑娘要出嫁了。哦,对了,宁家的表姑娘在府中住着。”
“表姑娘?哪里的表姑娘?”宸王剑眉一挑。
“就是王妃姐姐娘家的侄女,夏天的时候来的。哦,对了,王妃姐姐应太后娘娘的旨,到了法华寺祈福,怕是再过十天八天就能回。”
宸王可不关心宸王妃,这个王妃一直不得他喜爱,要不是太后以死相逼,他才不娶一个商女。身份低贱就罢了,模样也不出挑,性子懦弱畏缩,看着烦眼,这个王妃简直是他人生的耻辱。
宸王注意到重点不是宸王妃,而是前面那句:“你说什么?宁氏的娘家侄女?”
“父王,她叫宁卿,长得挺合儿臣眼缘。”宋濯说。
宸王剑眉一挑,这是被他儿子看上了?也罢,一个妾而已。
宸王挥退众人,下去更衣,然后进宫。
自从宸王回府后,整个宸王府变得极为热闹,因此也越来越有过年的味道了。
宁卿坐在床上往窗外望了望:“还有多久过年了?”
“还有二十天,姑娘。”慧苹道。
“我等不到姑母回来了。”宁卿道:“王爷现在在府吧,世子出去了吧。”
“嗯。”慧苹说:“自从王爷回来了,又临近年前,王爷很忙,世子也很忙……世子,很久没来了。”
自从那次玉华郡主的事情后,世子再也没有来过。
“慧苹,给我更衣,是时候去辞行了。”
“姑娘……”慧苹震惊地看着宁卿:“姑娘要回越城?”
“对,我要回家。”宁卿道:“过年了,总不能在亲戚家过吧。”
“姑娘……”慧苹不解地看着宁卿。
“慧苹,这次我走后,我会马上找个人嫁了,再也不会回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