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和郡主从丹霞院一路来到孙侧妃的住处,孙侧妃正在对帐。
悦和郡主在她对面坐下:“现在整个王府都在传雪妍想要毒害表妹,被撵了。”
“她自己没脑子,不撵她撵谁?”孙侧妃说着顿了顿:“就怕风头太盛,不是好事儿!”
才刚说完,方嬷嬷就走了进来:“侧妃,靖国公府来下贴子,说是二房五公子延下的嫡子五日后摆满月酒。”
孙侧妃柳眉一挑:“靖国公府去年有白事儿,不是闭门避客么?当初延下嫡子时就说不办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是这样的。”方嬷嬷道:“送贴子的媳妇说。仙去的是靖国公的兄弟,虽然没分府,但也东西两院算是分了家。五公子是靖国公嫡系一脉,与仙去的三太爷隔了两代,原本只守三个月孝就可以了。因靖国公念着同胞兄弟情义才让自己一脉守了差不多一年的孝,五公子的嫡子是他们一脉二房头一个孙子,所以决定提前一个月除服,把满月酒办了。只是不大办,只邀亲近的两家坐一起吃顿饭。”
“既然不大办,让世子自己去坐席就是了。”
“送贴的媳妇说,让侧妃与姑娘们都去玩儿。”
本来决定守一年孝的,现在临尾又改了。孙侧妃眉头跳了跳,靖国公府究竟想干什么?“你让人去给世子回话。”
宋濯接到贴子,只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
梦竹居,初蕊从外面进来:“听说过几天郡主她们都去参加满月酒。不知咱们能不能去?”
“哪里的满月酒?”宁卿正给雪花糕喂食。
“好像是靖国公府。”
宁卿手中的动作一顿,靖国公府,是表哥的外祖家。好像听说去年有白事儿,一直闭门避客。
“咱们不去了吧。”宁卿说。靖国公府是原配外家,她是继室外家的人,这样跑去应该会很尴尬。再说,表哥并不喜欢她出门。
“莹雅姑娘来了。”慧苹打起了帘子。
宁卿抬头,只见莹雅含笑而来:“见过表姑娘。”
宁卿把雪糕抱好,只瞟了她一眼:“你是来给雪妍说情的?”
以前除非宋濯吩咐,莹雅和雪妍都不会来梦竹居。无事不登三宝殿,雪妍才被撵,莹雅不来说情来干什么?
莹雅小脸僵了僵,想到这本就是她的目的,也不拐弯抹角:“奴婢确实是来为雪妍说情的,希望姑娘大人大量饶了她一回,让她回府吧。”
“咦,你真是好奇怪,撵她的是表哥,你想让她回来,去求表哥就是。”宁卿声音脆脆地说。
“殿下情性冷清,奴婢人微言轻,世子必不会听。但世子最宠姑娘,要是够得着,姑娘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世子定会为姑娘摘到。在世子心目中,姑娘的地位自不是别个可以比的。”莹雅又夸又赞,拼命地给宁卿戴高帽,然后又恐吓:“再说,今儿走了个雪妍,明儿就来个冰妍水妍的,总得是要来人的。姑娘何不找个熟悉的相处。姑娘帮了雪妍,雪妍必记姑娘大恩。”
宁卿冷冷道:“你走吧,我不会帮的。”
不论雪妍还是莹雅,都是她的情敌,能少一个是一个。她又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添堵去帮雪妍。
莹雅只感到遍体生寒,不知为何有一种唇亡齿寒之感,心中升起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商女,凭什么踩到她们这些官家女子头上?她都放下尊严求她了,她还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像打发奴婢一样打发她们!
莹雅极力地刻制自己,但心中的委屈不甘却如咆哮而出来的洪水一样,席卷着她的理智。但她到底刻制住了,只笑了笑:“既然表姑娘不帮,那奴婢就不再多言了,告辞。”
福身行了一礼,刚转身,又回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对了,靖国公府的玉华郡主要回来了,那是殿下的嫡亲表妹。今年十六岁,这次回来马上就要议亲。太后娘娘可喜欢她了。”
说完就转身而去。
宁卿一脸呆滞,抱着雪花糕的手紧了紧,只觉手掌一痛,雪花糕居然咬了她,宁卿痛叫一声,松了手,雪花糕就溜了。
“姑娘,你怎么了?”慧苹走进来。
“没事。”手却在滴血。
“姑娘怎么伤着了?”慧苹看宁卿的手,大惊失色,“初蕊,瞳儿,快拿药来!该死的东西,养了这么久都不熟,连主人都咬!”
宁卿也不喊痛,只掉眼泪。
靖国公府?玉华郡主?嫡亲的表妹?十六岁了,回来议亲的,还很也刚刚过了生辰……
莹雅的笑容太过诡异古怪了,宁卿不得不多疑想歪。
等瞳儿、雨晴和初蕊出去,宁卿才拉着慧苹问:“慧苹,表哥是不是有个嫡亲的表妹叫玉华郡主的?”
“对。”慧苹点头。“姑娘为何问起她来?”
“突然听说起来……有些好奇。”
“说起这个玉华郡主,可是个人物啊!”慧苹道:“玉华郡主是靖国公前世子的嫡长女。”
“前国公世子?现在的国公世子是谁?”
“是玉华郡主的亲兄长。老国公有三个嫡子,前世子早亡,老国公没有传立另外两个嫡子,反而立了嫡长孙为世子。玉华郡主天姿聪慧,貌美如花。最让人惊艳的是她能文能武。十二岁诗冠惊华,十三岁一柄长虹剑将以武立国的天水国公主扫下雷台,狠狠下了天水国的面子,也因此,她得了郡主封号。”
宁卿心好像被捏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