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一噎。
慧苹又道:“老太太只想着宁家,想着姑娘成正妃了,就拼命地扒拉榨取!怎么不为姑娘想一下!先别说世子立妾不立妾。姑娘一回去,带上两个姐妹塞给世子,别人会怎么想?太后会怎么想?因此而迁怒姑娘怎么办?呵呵,反正姑娘怎么样,老太太也不在意了吧!孙女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了!赶紧着扒着关系带起宁家才是正经的,是吧?别人塞人都可以,但老太太这样做,简直就是寒姑娘的心啊!拿着刀去擢姑娘的心窝子!”
“你……你这丫鬟胡说八道什么!”宁老太太被慧苹一叠声的说得几乎无地自容。
宁老太太回头又见宁卿痛苦的样子,气得心肝痛!声音都在发抖:“好了!好了!不带就不带吧!祖母虽然也是为家里着想,但也对你有好处的不是?祖母是过来人,只把经验教给你,你现在不听,将来有得你悔!”
说完转身进了屋,直到宁卿走了,宁老太太气得直捶胸口:“这五丫头,怎么老是这么不懂事儿?以前送她进宸王府,她闹,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现在不趁着热乎赶紧的插人进去,还等何时?将来还得生孩子,生出来的未必是儿子呢!生了个丫头片子怎么办?要是香儿跟着去,能替她生下儿子,也是争气的。”
元喜笑道:“五姑娘向来有些小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以后她婚后,就知道那路有多艰难,到时求着老太太给她安排人呢。现在先别跟她吵,没得真的伤了情份。”
宁老太太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屋外她身边的红嬷嬷在喝叱着什么,宁老太太正烦心,大怒:“外面吵什么?”
“老太太,这个死丫头在这里探头探脑不知干什么?”红嬷嬷拎着一个丫鬟进来。
宁老太太一看就气了:“这是顾氏房里的吧!”宁家仆人加起来才三四十来人,宁老太太当然认得。“回去告诉顾氏,别想着把四丫头塞进去了!香儿也不会去!咱们宁家暂时不会送人!”
那丫鬟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告诉了顾氏和宁二爷。
宁二爷冷哼了一声。顾氏脸色非常难看:“那贱丫头实在太独食了!妙妙不带,现在连跟她最要好的香儿也不带。”
宁妙还没去歇,一直在宁二爷和顾氏房里。要是以前,她早就走了。
一听顾氏这话,就羞怒道:“娘我的婚事为什么要五丫头作主!”
说着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宁二爷和顾氏一怔。顾氏道:“对啊,为什么一定要那贱丫头作主!当初她也是被娘送进去的!我们虽然不是娘,但也是世子的长辈不是?也是舅舅和舅母啊!咱们直接把妙妙送去不就行了!再不行,找大妹妹接应着。咱现在这样跟她迂回,都是给她的脸面!人家世子要立妾,她凭什么阻!”
“再过一个月,王府就会来下聘,到时大妹一定会回来的。”宁二爷道。
顾氏听着双眼一亮:“对对!到时就让大妹妹先把妙妙带回去,先开了脸!先进了门!压她一头!哼,五丫头可别怪咱们,要怪就怪她自己太独食!”
“现在先把牙补回来!”宁二爷还有些担心,毕竟宁妙容貌不及宁卿,但想到那泼天的富贵,又狠下了心。
于是,夫妻俩就开始凑钱。
其实凑十万两跟本不难。要是以前,凑一半都不可能,但现在宁卿要当世子妃了,各家各户上赶着巴结奉承,想弄钱,跟切豆腐一样。
第二日,宁二爷就带着自己的嫡子宁修成一起出门了。
宁家孙辈女儿众多,但孙子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宁大爷的嫡子,宁修文,另一个自然就是宁二爷的嫡子宁修成了。
宁家祖辈都是商户,连作梦都想让子子孙孙走上仕途。所以两个孙子一个叫修文,一个叫修成。两个都念书。
但一个念得比一个烂。宁修文像足了宁大爷,老实巴交的,考童子试怎么考都不中,已经放弃了,帮着宁二爷管理生意。说是管理生意,很多时候都是在做苦力。
而宁二爷的儿子宁修成,却考过了童子试,是一名童生,但考到现在二十五岁了,还考不上一个秀才!
别说,那资质实在太差了!跟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书塾的夫子,一见到宁修成就牙酸!但宁修成仍然坚持不懈,始终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他缺的不过是机会!
而现在,已经六月中旬,八月初一就是乡试。而主持乡试的,都是知县。
以前为了乡试,宁二爷不知给赵知县送了多少礼,但赵知县却礼照收,事情都不办,从不让宁修成过乡试。
而现在,宁二爷带着宁修成去见赵知县,赵知县第一时间就拍着宁修成的肩膀说:“哎呀,这是令郎啊……长得真真是一表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宁二爷一听,就笑眯了眼,知道这次乡试是必过的了。
赵知县夸赞一番之后,还送上厚礼。
就这样到各家里转了几转,宁二爷就收到了不菲的礼品,又用了点劲,三天就凑足了十万两。
宁妙赶着那位补牙的大夫回上京之前去把牙给补了。
花了十万两银子,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回家,窝在房里不出门。
而宁卿则让刘嬷嬷着人去打听那常家是怎样的,常家二少又如何。
常家是越城有头有面的大商户,人家常大少爷娶的还是越城一个侯府的庶女,而常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