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行在茫茫大雪中,看着三人挂着淡淡忧虑的面孔,秦慎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两月前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还历历在目。
对此,其实他也并无绝对把握。
来到这个时代,他更加肯定了以前从电视中看到的都是假象,当一个人受伤之时并不会马上软倒于地,狠厉之辈甚至会因此而爆发出无穷力量,而绝非像电视里那样随便在哪里割上一刀或划上一剑就魂归他处。
当然,人的思维由大脑控制,力量由心肺控制,故此只需在要害部位给予致命伤害,对方的行动将戛然而止。
然而在实战中这又是何其之难!
决斗并非如偷袭一般能出其不意,双方都有所防备,而如果两人实力相当,那么最终得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但是正如他昨日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内心深处也对这种杀或被杀的刺激行为感到兴奋莫名,向往无比。
薛玉一直在打量着他,及至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异彩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打破僵局道:“我有个问题,为何如此肯定是卢芳在指使程雄,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
“亏你还是个都伯!”心有忧虑的曹进不耐烦的睨他一眼,闷声道:“无非就是想逼我等入城罢了。”
薛玉恍悟的点了点头,挠头间瞧着众人欲言又止。
“说吧,还有何问题?”烦闷而又无可奈何的曹进咧嘴一笑,忽然觉得这样教训下薛玉也是个不错的解闷办法。
“问题很多。”薛玉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了想连珠而道:“卢芳为何要逼我等入城?将军又为何如此肯定程雄会前来决斗?还有我等为何要如此之早出营?”
“这个……”曹进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解释道:“入城军队便在他监控之下,至于为何要前来应战,令兄这种游历过天下之人最为清楚不过,若不如此,他在军中还有立足……”
“但是我听闻他昨晚并未与将军直接对话,大可装作不知此事。”薛玉打断道。
秦慎恨铁不成钢的瞅他一下,教训道:“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讲解此等废话,以后平日里还是自己多看多想,多学学令兄,少学那曹进,知否?”
说完也不理曹进的满面愕然无语,断然道:“就算他昨晚真的不在城楼,他也必然会来,尤其是他这种自傲之人!”
顿了顿,又道:“至于早早出营,无非是不想去太守府多费口舌罢了。”
薛玉恍然大悟。
言谈中四人慢行了小半时辰避开东门绕至南门,秦慎勒马伫立,静静欣赏前方的云中城。
大雪方才已经停了下来,天色见明,四周白色的世界美得令人炫目,由一线青黄色城墙围绕起的古城在这漫白平原中看起来气势磅礴,却也倍显苍凉。
其他人对此或许不会觉得有何特别之处,但对他这个来自另一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铺满积雪与充满古韵的建筑,确实令他心动神迷。
打量着美景四人寻了个酒肆坐下,曹进盯着沽酒女郎款款摆动的腰身吞了口唾沫,回首抱怨道:“来云中近月都不曾碰过娘们,小薛,下次俺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薛玉闻言嫩脸一红连连摇头。
曹进无趣的恼声道:“每次唤你都这样,你如今也是弱冠之龄,不会……”说着两眼精光闪闪好奇的凑头笑侃道:“不会还没碰过娘们吧,或者……你那不行?”
言罢已是满脸坏笑,直把薛玉臊得面红耳赤。
“行了行了!”秦慎瞪他一眼,低声提醒道:“这是公众场所,满脑子邪念!”
曹进颇为不满的回瞅一眼,嘟囔道:“将军每日有吃有饮,自然也就不会再体谅俺们的饥\渴。”
“咳!”秦慎想起早上刚吃喝过不由心虚中面色一红噎得不行,幸好此时沽酒女郎捧酒前来,连忙转而吩咐道:“这位娘子,还烦你再端几大碗羊羹来给这位饥\渴难当的壮士。”
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曹进道:“以后可不准再说我不管你的饥\渴。”
“这!”曹进霎时愕然无语,片刻后颓然无奈道:“将军惯会以势压人,明知俺指的不是这个。”
对他所言秦慎全当是耳边风一吹而过,也不再管这茬自顾自的开始请饮。
薛玉饮了几盏看他全然未动不由好奇问道:“将军不饮?”
“今日\我便算了,稍后还有正事。”秦慎摆了摆手。
就他而言,这个时代别的方面还好,就算是开裆裤都有它其乐无穷的妙处,唯有平常出门在外的这个解渴问题让他难以适应。
吃饭用酒,宴会用酒,解渴也是用酒,就连商纣王洗澡都要用酒,如果平时不饮酒而喝水,反要被人嘲笑缺了洒脱豪气像个娘们,更无须提什么名士fēng_liú。
因此他更多的时候宁愿呆在军中,哪怕出征更好,倒不是说他酒量不行,古代这十度左右的酒水对他这种草原上生活过的人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当酒成为一种生命里的常态时,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就如吃惯米饭而突然有天变成每顿都吃面食一般。
况且今日他确实有事,虽然酒水度数很低,但是多饮几盏必然也会麻痹神经,身为后世人的他,当然不会像古人那样喝酒助兴,然后来个醉酒大战三百回合的傻事。
“你买了谁?”
“当然是买了秦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四人不由循声看了过去,只见酒肆内数名男子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