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情,秦慎深知无论是街头叉腰对骂,亦或混混提棍约架,再或者两军对垒,不管谁先弱了气势便首先输了半分,是以一直毫不相让的冷眼相对。
就在眼见将要变成三人对峙之时,窦义拱手道:“卑职不知执法与秦千人究竟有何难解之事,不过亦有心开解一二以及将我所知述及于执法,若是到时还有疑问再做决断不迟,不知执法意下如何?”
王睦微一迟疑点头应允。
“这……”窦义看他答应,再左右看看各具神态的三人,一脸苦色道:“三位不妨先归于座再做商议,如何?”
“哼。”三人各自哼了一声满面不忿的就归于座,直把他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看了看互不顺眼的三人,窦义心中一声苦笑,正容拱手道:“禀王执法,虽然卑职不知执法究竟在查办何案,不过秦千人自从军以来确实从未去过云中,这点卑职可以作证,故此卑职对执法认识秦千人也是心有疑惑。”
秦慎闻言目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多谢窦都尉证我清白。”
“是否清白你最为清楚不过。”王睦冷看一眼,对窦义的怀疑与些许不敬倒也不以为忤,思索片刻问道:“却不知他何时入伍?”
“六月。”
王睦眼角一跳,追问道:“六月何时?”
窦义苦笑道:“执法当知军中历来只记述年月,并无具体时日。”
“我依稀记得是六月上旬。”一派悠闲自得的秦慎忽然插话。
王睦对他毫不理会,沉吟道:“从军之日也不可能只他一人,还有其余兵卒,况且就算只他一人,入伍后还有同袍,还烦窦都尉将其唤来,一问便知。”
窦义应诺后便吩咐门口侍卫前去通传,而秦慎虽面色波澜不惊心跳不变,心中却不免暗暗焦急思量对策。
王睦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静,见状奚落的撩拨道:“秦千人此刻是否心烦意乱,不知所从?”
秦慎闻言不屑的睨他一眼,反唇相讥道:“卑职为何要心烦意乱?就算要心烦意乱,也不过是担心执法一计不成,再生邪念罢了。”
王睦怒哼一声,一副看你嘴硬到几时的表情,心中却是暗暗吃惊不已,数月不见,对方比起当日的惶然失措此时不知强了多少,同时也对当日未能将他斩杀不由懊恼更甚。
对于他如此认定自己秦慎并不知道,不过担心思虑间难免露出破绽,干脆也放下忧虑摆出一副气定神闲浑不在乎的淡然模样,更将他气了个心火上燎咬牙切齿,连忙屏息匀气暗忖自己何以会在对方面前如此心绪波动。
盏茶功夫,侍卫通传瞿寒曹进等五人已经候在帐外。
王睦点了点头,微一思索道:“先唤一人进来。”
曹进刚踏入营帐,抬眼间只见端坐的四人面色各异的忽然扭头看向自己,不由一愣。
而秦慎更是迅速的微一眨眼旋即双眼上翻再回过头去,状似极其不想甚至不屑见他,让他一阵糊涂摸不着头脑,暗道莫非真的怪俺们没有寻他,找机会报复来了?
心下嘀咕间也不敢太多迟疑,疾步上前见礼。
王睦打量了他一会,淡淡道:“稍后我问一个问题,你不可东张西望,更不可与任何人有任何沟通,只需如实回答于我,若有半点隐瞒欺骗,必叫你立时人头落地!你可明白?”
言及最后,语气已是转为极其森寒。
曹进心中一凛连忙抱拳应诺,头也不敢再抬半分。
“秦千人何时入伍?”
“六月。”
“六月何时?”
曹进闻言微一偏头做回忆状,帐内顿时也是鸦雀无声。
人人都说张飞粗中有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秦慎看着眼前这个张飞般的人物心中暗暗祈祷。
只是他与自己也并无太多关联,就算明白又为何要帮我?患得患失间只见他埋首抓头挠腮道:“这个……让俺想想,时日太久,俺记性不好。”
片刻。
“俺想起来了!”曹进猛拍大腿惊呼。
众人被他惊了一下的同时只见他抬头呵呵憨笑,挠头歉然道:“俺就是这个毛病不讨喜,若是惊扰诸位贵人还请万勿责怪。”
王睦皱了皱眉眉头,冷冷道:“何时?”
“六月初三,当日俺趁着要兵的空隙还专门去城中找了个小娘们……啧啧……那味道真是美极了,是以俺记得清清楚楚,话说最近也好久……”说着呵呵傻笑两眼放光就连口水似乎都要淌了下来。
“行了!”王睦恶声将他截断,旋即厌恶的打量他两眼,森然道:“你确定并无记错?”
曹进连忙躬身道:“俺并无记错。”
“真的?!”王睦阴恻恻再次逼问,双目更是满盈杀机逼视于他。
“嘭”的一声秦慎陡然拍案而起,疾声怒斥道:“王执法想杀在下尽管来便是,又何必行这指鹿为马的勾当,徒然惹人笑话不说,也堕了你那能止小儿夜啼的威风与名声。”
说着转向曹进,认命般大声嚷道:“来来来,曹进,你告诉他,并非六月初三,而是七月初三,也好让王执法一了心愿名正言顺将我斩杀。”
曹进闻言大惊失色,满目惊疑恐惧与难以置信道:“秦千人刚立新功,执法为何要杀你,莫非你意会错了?”
秦慎惨然一笑,无限怅然感叹道:“人都说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我纵然牢记此言甘心无名又有何用?还不是只因击退匈奴小胜一仗便引来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