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车内的两个帮徒,打开车门,鼻青脸肿,流着鼻血,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车门,自然,他俩也因这个急刹车而在车内伤得不轻,帮徒嚷嚷道:这种车,谁爱坐谁坐,打死老子,也不坐了。
还没等毒眼狼缓过神来,黑骏马大黑,乌溜溜,一声长嘶,四蹄翻花,狂奔而去,车轮险些从毒眼狼身上辗过,亏他见机得快,一个就地十八滚,总算逃过一劫,黑骏马拉着马车,如腾云驾雾般飞驰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毒眼狼坐在地上,拍地捶胸,仰天嚎哭:老天爷呀,老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黑骏马跑了,黑骏马没了,我不该抽它的呀,一抽就跑,一跑就没,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他早已将刺杀柳三哥的密令,忘了个一干二净啦。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大汉,怎么哭起来像个老娘们儿呀,引得路人嗤之以鼻,掩口而笑。
***
星月交辉,清风飒飒。
驴车与马车,还在乡间小道上辚辚行进,柳三哥悄悄移开一角车窗,仰望星空,忧心如焚,南不倒会不会被龙府的人逮住了?如今,龙府的人对我怒恨交加,若是南不倒落在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一念及此,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车厢内一片漆黑,毒姥姥嗔道:“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呀,这么叹下去,是要倒运的。”
柳三哥苦笑道:“吵醒了姥姥,不好意思,不过,晚辈不叹气,也没交好运呀。”
毒姥姥道:“啊,没交好运?亏你想得出来!碰上了我老太婆,算你交大运啦,你想想,没有我,谁给你吃好的喝好的呀,想想竹叶青,让你喝臭水吃狗粮当狗牵,你真该知足啦,不是交大运是啥呀,哈哈,至少,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柳三哥依旧仰望星空,苦笑道:“有几分道理。”
毒姥姥道:“你望着天,在数星星嘛?星星是数不清的,越数越糊涂。”
柳三哥道:“我想起唐朝诗人的两句诗:天階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我在看牵牛织女星。”
毒品姥姥道:“这两颗星,要在七夕的晚上,才看得见,你不是在看星,是在想南不倒。”
“是啊。”
“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要想你老婆?”
“听说,龙家的人已抓住她了,看来凶多吉少啊。”
“听谁说的?”
“竹叶青。”
“那条狗的话,也能信么。”
“但愿他是瞎说。”
毒姥姥道:“其实,你想也是白想,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俗话说得好,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只要南不倒能无恙,晚生死而无怨。”
毒姥姥啧啧道:“唉,巴郎只要有你一半的心,老太婆此生算是没白活了,可惜,他没有,他是个没心没肺,没屁没臭的人,走了,连话都没留一句,哪怕是一句骗骗老太婆的话呢,老太婆也有口气好叹了。俗语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放在巴郎与你身上,却正好反了,一个师父,一个徒弟,一个是无情郎,一个多情种,怎么会聚在一起的呢?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唉,气死老太婆了。”
柳三哥道:“对不起,姥姥,惹得你不开心了。”
毒姥姥道:“如今,老太婆的主意又变了。”
“怎么啦?”
毒姥姥道:“我这颗心动了一动。”
柳三哥心中一喜,道:“姥姥,莫非你,你想放晚生一条生路了?”
“想得到美,你把老太婆想得太好了,你要知道,我的外号叫什么?叫毒姥姥!我的心够毒、够硬、够冷、够狠,我的主意会变,可我的心不会变,记住了,万变不离其宗,我的毒心永不变。”
“看来我是一厢情愿了。”
毒姥姥点亮了车厢壁上的灯,嘴角漾起一个诡笑,盯着柳三哥,道:“倒也未必,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去救南不倒。”
柳三哥道:“一天?太少了,怕是救不过来。”
“你想要几天?”
“三天。”
毒姥姥一手支着下巴,道:“三天?是不是多了点……”
“不多,姥姥,龙府深深深如海,龙家的人知道我要去救南不倒,肯定会将他藏在一个晚生不知道的地方,要找到南不倒,着实不易啊。”
毒姥姥道:“好,就给你三天。不过代价不菲啊。”
“代价再不菲,晚生也要去。”
毒姥姥道:“老太婆会给你再下一味**,叫‘三天好’。”
“‘三天好’?此话怎讲?”
“这味药下了后,在三天中,你武功会恢复如旧,你必须在三天前,赶到我这儿,老太婆可以用解药,化解‘三天好’的全部毒副作用。否则,在第四天,你会武功全失,只会步行,连奔跑都丧失了,在临死前的十二个时辰里,会死得异常痛苦,骨肉一寸一寸腐烂,从脚趾开始,一直烂到心脏,方能算是死了。你想好了,要‘三天好’吗?现在不要,还来得及喔。”
柳三哥十分干脆,道:“要。”
柳三哥心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