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散落的山洞里,苏瑶竹将绷带的末端给面前的伊卡绑紧,感觉到他停驻她身上的目光,她略微皱眉:“你究竟是怎么到的汨罗森林?”
他身上那几处爪痕深可见骨,皮肉翻卷开来,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身上的伤处理好,她本以为他能凭一己之力到达这里,应该还是有些实力的,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伊卡还是有些愣愣地看着她,之前她在转瞬之间就解决掉了那几只猛兽,但到现在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见他不回话,苏瑶竹看了他一眼。
伊卡从一旁脱下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半个巴掌大小,艳红的花色,边角的针脚很是整齐,一种特殊的味道散开。
他递给她:“多亏了它,我才能平安地找到你。”
苏瑶竹看着手心的一方布包,手指弯曲将它按在了手心,里面鼓鼓囊囊,明显装了什么东西。
雨淅淅沥沥地下,草茎笼门里,靠墙倒着两只依偎着的丧尸。
苏瑶竹来看时,眼角快速地抽了抽。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那只腐烂得更厉害的丧尸半身趴在墙上,另外一只骑坐在它的下半身上,头还埋在底下那只的脖颈处,两只的姿势看起来无比的暧昧,如若不是知晓这是两只丧尸,她都快以为这两只在做某件不可言说的事。
哈喽,丧尸君,你的菊花还好吗?
苏瑶竹打开门,随后就扒开了面上那只丧尸,发现底下的那只丧尸被它啃噬得极其惨烈,几乎整个腰都咬烂了。
它们动也不动,就连身子都僵硬得可怕,就像成型的树木。
她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到达这种程度的丧尸解了病毒,就只有一个结局,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雨停后,苏瑶竹收拾好东西,背着受伤的伊卡就上路了。
她等不及他养伤,心下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要赶快回到里河镇,在征得伊卡的同意后,她就卷起东西带着他走了,还在她现在的力量值已经今非昔比,背着一个男人跑路也不累。
之后她有瞧见被她遗弃的木车,经过风吹雨淋,‘沧桑’了许多,就连里厢也是湿的,扭杆也是一扭就断了,她只好一直背着伊卡。
伊卡不是不能走路,只是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奔波劳累,如果让他自己走,也是拖累她的脚步。
赶回村子的时候已是傍晚,但是镇子里静悄悄的。
这会儿苏瑶竹扶着伊卡往镇里走去,没多远就瞧见一群人向他们走过来。
显眼的一群黄衣,肩承着伊卡身体的重量的苏瑶竹露出一抹苦笑。
大概是真出事了。
算下来这几日正是浮尘寺全寺的和尚祈福的时候,怎么会出动这么多人。
长发下的眼睛闪过一道明亮的光,低低的声音从她微垂的头下传来:“虚觉大师,好久不见了……”
“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正中带头的和尚正是虚觉,他颌首:“镇中的局势严峻,冯施主这个时候回来,真是不凑巧。寺中空寂师叔有请,还请冯施主与我们回去。”
苏瑶竹还未回答,苏景就带着人赶到了。
看着寥寥几个熟悉的身影,苏瑶竹抬了头,这时苏景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虚觉大师对不住了,冯姐姐刚刚回来,需要休息,还是改日吧。”苏景在眨眼的工夫就从苏瑶竹身上接过伊卡,语气恭敬,但拒绝之意极为坚决。
她冲着苏景摇了摇头,她看出了他眼底的担忧,但不管里河镇发生了什么,空寂寻她究竟有何事,她都该走这一趟,毕竟眼下最受镇民信任和依赖的人是这些和尚,就连镇中长老都比不过他们。瘟疫的药方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能真正地实行下去。
“你带伊卡好好疗伤吧,毕竟他也是因为我而受伤的。”苏瑶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开给伊卡的药方,她给了苏景后便缓缓走近那群和尚。
“虚觉大师,请吧,不要让空寂大师久等了。”
说这话时,她心底犹有嘲意,镇子现在明显出了问题,这些和尚不想解决的办法,反而在她刚回来就带人拦下了她,此间意图不免让她多想了几分。
快三个月没来过浮尘寺了,看上去倒比之前破败了不少,而这一路行来,几乎也遇不上什么人。
虚觉带来的这群和尚里唯一的小和尚跟她走得很亲近,路上她便问他:“我怎么感觉镇里破了不少,没人修房子吗?”
“大姐姐施主,前段时间下了场雨,下了好久,房子都破了,过后好多人都病了……”他突然停了一下,激动地指着一处,拉着她的袖子对她说,“大姐姐,快看,那些药田,都是你家的呢——”
小家伙一激动把施主二字都给去了。
苏瑶竹看去,一片绿色点缀在黝黑的田地里,一块又一块,长势十分喜人。
她扑哧一笑,敲了小和尚的秃头:“我家的药田,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因为住持爷爷说,那是救人的宝贝啊——”
稚嫩的童音让苏瑶竹突然愣住了。
随后她从身上翻出了一块糖,那是她在汨罗森林闲暇时制作的,喂给了小和尚。
“你家住持爷爷是个好人,如果他今天要留我住下,看在这颗糖的份上,你能不能替大姐姐跑一趟,去我家给家里那个大哥哥说一声我不回去了?”
小和尚抿着糖,道了句“好”。
苏瑶竹笑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