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漫不经心的抠着手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但暗地里,那一股谁也看不见摸不着的灵力已经悄无声息地盘旋在车厢里,静静停留在余下五人的头顶。
看着他们手机上一模一样的页面,她很快就知道,为首的,正是五人当中身形最为精干瘦小的,那个一脸沧桑的小老头。
说是小老头,也不过是因为那人蓄着一把黑的白的相互交杂的胡子。胡子并不是很长,但无形中就把人的年龄显大了,配合他那满脸沟壑,活脱脱一副老人样。
很快,五人的手机就都闪亮了一下。
何青凝神感应,只见群里面,昵称为老三的人,发了张图片过来。
图片明显拍的是近景,一片白花花的皮肤,上头不是淤青,就是紫红,还带着斑斑点点的血红小点……哪怕他们这些见惯了伤口的,乍一看也不由觉得触目惊心!
“这东西不对头!”
三哥发来一段语音,几人连忙戴着耳机,仔细听他说话。
“老七用牛皮纸包着的,咱们还特意选在这破旮旯不咋管的火车站上车,一路上都没被人碰过,他底下还有厚厚一层保暖衣,可你们瞅瞅如今这伤,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硌着了,或者是过敏什么的……”
戴着耳机听的比平时要更清晰一些,包括里面老七急促的大喘气,都能隐约听见,几人虽然隔得远,但此时不由都抬起头来,互相对视着,眼神不定。
何青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老三蹲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凑近去观察老七的腰身,两个男人挤挤挨挨成一坨,越发显得这厕所格外可怜。
老七此时还没彻底缓过来,他急促的唿吸着,仿佛缺氧一般,好半天才终于恢复过来,只是嘴唇颜色仍然煞白,如同失血过多。
他哆嗦着手指,一点一点把地上的牛皮纸打开。
牛皮纸十分厚实,而且密密麻麻缠了三层,把里面的东西分开卷起来,密不透风,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老七肚皮上的伤痕,才让人显得格外诧异。
外面有乘客好不容易挤过来,正“砰砰砰”敲门呢。他在座位上看着红灯好久也没人出来,实在憋不得了。但里边的两人置若罔闻,这乘客脸色憋的紫涨,想着刚刚两个大男人恨不得揉成一坨齐齐进去……
噫~~~
而厕所里的老三,此时正看着牛皮纸中包裹的东西,脸色格外难看。
牛皮纸是一圈一圈包裹着的,东西倒不多,总共只有五种。分别是一枚玉蝉,一块青铜佩,一把鎏金梳,一面小铜镜,最后还有一块宝石戒指。
半响,他才拈起一枚玉蝉,沉声问道:“我记得,咱们包这东西的时候,它是带着黄色的吧。”
老三说的没错,这枚玉蝉他们到手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灰蒙蒙的白色,大部分都是陈旧的土黄色,唯有翅膀边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朱红血沁。
而玉蝉旁边,则是一枚厚重的五蝠佩。
这五蝠佩并不是常见的玉质,而是青铜铸造。工艺精湛,细节入微,每一根线条都仿佛带着特殊的韵味,单单只论眼缘,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一眼挑中它。
无他,只因为这五蝠佩看起来实在太过富丽了。
这富丽并不是说它的线条和工艺,而是造型。
它整体略成圆形,是由五只翅膀张开的小小蝙蝠连接而成,头顶抵头顶,翅膀抵翅膀,只在中心留了一个供编织的小孔。整体呈暗青色,入手厚重,很有几分重量,看着就有一股珍贵的史感。
然而这五蝠佩如今在老三的手中,竟然呈现出淡淡的光华感,看起来再不是那种明珠蒙尘的晦涩尘埃气息,而是油润光泽,澄光瓦亮的传世古董,不知被多少人把玩过。而那十只蝙蝠的眼睛,此刻居然在昏黄的厕所灯下,闪烁着微微红光……
“……三哥……三哥……”
“三哥!”
身子被人大力拉拽一下,老三晃了晃,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一屁股坐进便池里面,赶紧回过神来,呵斥胖子道:“干什么呢!”
老七的神情却带着微微的恐惧,他赶紧说道:“三哥,刚刚大哥他们叫你呢,你都没反应。”
他看着老三手中那只五蝠佩,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只觉得那眼睛上的红光仿佛是带着邪性,让人忍不住心旌动摇。
老三反应过来,看着手机里几个兄弟慌张的面孔,一把就将那青铜五蝠佩扔回牛皮纸上,打的那旁边的一把鎏金梳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音节来。
面对这种情况,老三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由问道:“大哥,怎么办……这东西,这东西带着邪性!”
车厢里,那何青重点关注的小老头狠狠抽了一口烟,全然不顾身边乘客紧簇的眉头,沉声说道:“先别动。”
他再看看刚刚老三发的照片,老七身上,那一片片的狰狞痕迹,明显就有这五蝠佩的形状。而别的红斑一样的东西……他上下调整角度,然而任是见多识广,此时也仍旧一头雾水……
最后,他做下决定,挤开周围的众人,一路向前,轻扣了扣厕所门。
“老三,把东西收起来,先出来再说。”
他是队伍里的主心骨,既然老大说出来,厕所里的老三立刻麻熘的收拾着东西。然而手上摸到那块诡异的玉蝉时,还是犹豫两下,将它和五蝠佩分开,通通包在最里层,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往怀里一塞,提起旁边还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