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范统打电话,范统说他早就见到过了,那次本来是准备跟他说,被他给骂了一通,最后就没说成。
她不知道,他得知她曾经自杀过,他有多难过,有多害怕。
他并不是责怪她抛下父母,不珍惜自己,选择自杀,而是深深的自责。
“许诺……”许言见他始终都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动着手指,想要去讨好许诺,求他不要生气,因为他生气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真的害怕极了,害怕许诺生气了不理她。
“许诺,你别生气,好不好?”
左锋看着她,突然就叹了口气,握着她手的手就紧了紧,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脸颊,“傻瓜,我怎么会生气呢,又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很自责,很害怕。”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阿言,医生说你的左手手筋断了,可能就算是好了,左手也不会跟以前完全一样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许言一愣,眼睛眨了眨,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左锋不是许诺。
短暂的怔愣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她连忙去看自己的左手。
盯着左手看了好大一会儿,许言这才小声地问:“是不是我的左手以后都……废了?”
左锋抿了抿嘴唇,良久的沉默。
许言看着他这个反应便知道了答案,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她却更加的侥幸,幸好还活着。
如果死亡跟失去一只手相比,她当然会选择后者。
她知道左锋肯定也很难过,她想安慰他,跟他说没事,可是嘴巴动了动,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最后,她索性也选择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各有心事,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一刻的安静。
直到身后的敲门声响起,护士进来给许言换药,两人这才都从发呆的状态里回过神。
护士给许言的左手伤口换了药,换药的时候,许言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
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左锋说:“是不是感觉到疼了?之前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退去,估计要疼几天,你忍着点。”
许言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她刚才觉得左手没什么知觉。
等护士给换了药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许言和左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又是好大一会儿的沉默,许言问:“左锋,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左锋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他给她打完电话后,约莫十分钟,他估计她应该到家了,就又给她打电话,可是手机却无人接听。
他赶紧将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念念,说妈妈还没有到家。
他当时就有些担心了,跟看护交代了一下,他就出了医院。
路上不停地给她打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
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她的电话终于接通,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
他清晰地记得那人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你好,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吗?我刚才在xx路xx小区附近的路边花坛里捡到的这个手机,如果是你的手机或者你知道这个手机是谁的,你过来拿一下吧。”
xx路xx小区附近的路边,正是快到家里的地方。
他的心猛地就揪住,脑子里直接就蹦出来一个念头,阿言出事了!
然后他用了似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开着车一路的狂飙,来到那个地方。
他跟捡手机的人道了谢,又问了一些事情后,那人就离开了。
他在原地看了看,发现附近有两个摄像头,如果摄像头是好的,那么可以看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利用了一些关系,在半个小时内得到了监控视频。
看到她被人带上了一辆车子,是一辆破旧的皮卡车。
由于天太黑,而且车子也是无牌照,所以一时间想要找到那辆车很难。
他当时真的都急疯了,他很害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活了。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就在大街上,像个无头的苍蝇乱窜,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将车开到+了郊外,等他发现的时候居然已经快到了郊外的后山墓地。
车前方这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吓得他立马踩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这时候那人跑过来拍他的车玻璃,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大爷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大爷说:“年轻人,你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当时他也没多想,就开车门让大爷上了车。
他刚要问大爷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就见到前方又窜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刀明晃晃的,那么长,挺吓人。
“那人!就是那个人!他要杀我!”大爷惊慌地指着拿刀的人。
他愣了一下,随手就将中控锁落上,然后看着大爷问:“大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爷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还有一个人,他们先是给我的狗下了毒,等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又开始要杀我,我就跑了,这个人就追我,对了,我见他们还带了个人,装在麻袋里,另一个人扛着进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