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长年握着天命骨躺在沙滩上,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脸色略显苍白,还好有小狐狸的鲜血可以压制着青毛僵,要不然以青气僵的肉身强度,恐怕他一行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骷髅在一旁捡着自己的骨头,小狐狸则独自舔着血淋淋的爪子,舜长年吃了几颗疗伤丹药,一人赏了一巴掌,这两丫真的该杀千刀,那有一碰到人敌人就装死的,原本小狐狸不是这样的,这半年下来受了骷髅的熏陶,也变得和她一样了。
略作休息,舜长年骑着小狐狸离开了海湾,摸着黑登上一座高峰,俯瞰下方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山海关。
庞大的野骨在月光的影照下,犹如一条巨龙般横在天空上,那流动的血液与腥红的残肉,让人看得极为压抑,隐隐约约间,可见野骨的上方有灯火在飘忽着。
“龙船不用几天就出发了,别说重回天野,就是现在要去到海的彼岸也有些艰难,龙船肯定是无法乘坐的了,不知有没有其它的办法渡过这片海域。”舜长年望着惊涛骇浪的大海叹道,如今他可是众矢之的,山海关中众多人都在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呢,只要他露面,绝对会掀起难以想象的腥风醎雨。
“不管了,把那守关人那一脉的祖宗山坟刨了再说,不过,我好像与这一脉的人并没有碰过面,他们并没有招惹到我,我现在再去刨人家的祖宗山坟是不是有点缺德?”舜长年看着小狐狸问道。
小狐狸直白的点了点头,看着舜长年鄙夷不已,后者微叹一口气,暂时先把守关人的祖宗山坟放一放,笑道:“那我们就去给巨鲸宗和海蛇殿送份大礼先吧。”
此言一出,小狐狸的双眼当即就冒光了,她知道舜长年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笑得如同一位老太太般令人头皮发麻。
翌日一早,天色依旧昏暗无光,天合城更加的拥挤了,外来的人已经难以估量,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几乎每一座山峰上都住满了人。
今天,也是山海关中三大势宗的特别日子,这是他们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从昨晚半夜开始,巨鲸宗与海蛇殿的重要人物就已经往自家的祖师爷坟地出发,山海关中留下来的弟子并没有多少,若是现在有别的势宗想要攻打这两宗的宗门,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能在山海关这里传承至今,自然是有一定的实力,没人会不长眼去招惹他们,就算被人成功攻下宗门,也没有那个势宗能承受这两宗之后的怒火。
山海关中,人头攒动,喧哗吵闹,在山海关的一个入口处,聚集了满满一山谷的人,让这里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人海,并且远处还有不少人络绎不绝的赶来。
人山人海,人多得如同海中的虾米一般,这些人脸上充满了悚然与重重的疑惑,皆是在交头接耳,浓郁的不解与惊悚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是谁做的?”有人抬头望天,双孔缩成了黄豆般大小。
“这是人?还是什么东西?”有人不解的问道。
“这是两张人皮,只不过是被人吹进了气,所以看起来像两具尸体,奇怪,我怎么感觉这两人的脸有点脸熟呢?”
在这个峰与峰之间的缝隙街道入口处,拥挤的人群上空,挂着两具“尸体”,他们略显浮肿,犹如个人皮气球一样随风而动,在两个人皮气球侧,挂着一张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舜’字,以及一个娇小的爪印。
“真的好眼熟,我好像在那见过这两人,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有山海关的原住居民纷纷皱眉蹙额。
在这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巨鲸宗与海蛇殿的弟子看着头顶上的两个人皮气球,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这是谁,是他们的祖师爷,他们在宗里的古画中见过。
两宗留下来的弟子又惊又怒,惊得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祖师爷的人皮会被人造成人皮气球挂在山海关人流最多的入口处,怒的是,这始作佣者也太缺心眼了,这不是落他们两宗的颜面么,连祖师爷的人皮都让人造成了人皮气球,挂在山海关上,这对他们来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耻辱,这样的报复方式真是闻所未闻。
“我知道了,这是巨鲸宗与海蛇殿第一代的祖师爷,天呐,这是谁干的。”有人良久之后终于认出了两个人皮气球的身份。
此话掷地,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窝,无人不是大吃一惊,两宗的弟子当即便脸色铁青下来,那一道道扫过来的目光让他们恨不得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在这山海关中还有人敢这般招巨鲸宗与海蛇殿?不会吧?”
“听闻最近有不少势力在暗中追寻一位少年,就连巨鲸宗与海蛇殿也在参与,会不会是那位少年的报复?”
“一位少年也敢与这两宗作对?不太可能吧?一位少年能有多大的实力。”
“不,听闻此少年身上有王者骨,这些势宗暗中追寻他就是为了王者骨,听说傅茅当时去追杀他,还被反杀了,你说他有没有这样的实力。”
此言一出,周围一大片人都是大吸一口气,傅茅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就是一些外来的人都知道,现在听说他死在了一位少年的手中,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连傅茅都死在了那位少年手中?身负王者骨的人,身后必然是有了不得的势力,能杀傅茅也是情理之中。”
“不,那少年只是一个散修,他还是一位千纹纹阵师,身后是否有师父就不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