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梅宜轩告诉了飞羽,让他注意着府里的动静,弟弟过来后,让他早早歇着,不要惊动他,她回来后,会从一进院的侧门进入二进院。
飞羽自然一一答应下来,自去安排护卫不提。
因为天色已晚,夜里马蹄声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梅宜轩三人只告知了门房一声,就很快出门了。
三人运起轻功一阵飞掠,跃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隐藏身形很快就来到了府衙所在地,蕉东大街。
三人避开了府衙正门,特意从旁边的小胡同绕到了后门。
梅宜轩惦记着张德福的妻子腊梅的病情,也顺便让张德福给张天风知府送个信儿,免得她们贸然登门太唐突,因此,才来到了府衙后门,下人们的居住。
虽然给腊梅开了五天的方子,今天只是第三天,但自己上门说明来意顺便看诊,张家人肯定会乐意之至。
后门是一条小胡同,此时因为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小胡同里明月高悬,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路过一两个在府里当差的下人,也是行色匆匆,直奔自己的家里。
薛一梅三人很快到了张德福的院子外面,没有惊动任何人。
飞鸣四下看了看,和梅宜轩低声说了一声:“我在上面等着你们!”说着,一纵身就跃上了门口那棵高大粗壮的香樟树,似一缕青烟,又像是一阵微风扫过,树叶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飞凤机警地看了四周一眼,看了树上的飞鸣一眼,就随着梅宜轩走进了张家的院门。
这一排下人房的院墙都不高,也就一人来高,因为是府衙下人居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也是砖瓦房,只是时间久了,显得很破旧。
这一点,梅宜轩上次来就注意到了。
张家的院门没关,但屋门关着呢,这可能也是张德福在酒楼还没回来的缘故。
“笃笃笃!”飞凤上前轻轻地敲响了屋门。
“谁呀?”屋内响起了一个小姑娘稚嫩的问询,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和不确定。
“是我,赵虹,来给你母亲复诊的!”梅宜轩听出是张德福的小女儿张月,立即表明了身份,打消小姑娘的疑虑。
“啊?········您等等,我,我这就给您开门!”随着惊讶的话声,屋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张月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小脑袋谨慎的看着门外。
当看到月色下的梅宜轩和飞凤时,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将门打开,欢喜的叫道:“赵大夫,真的是您,您快请进!”
薛一梅暗暗点了点头。
不愧是知府家小姐的二等丫鬟,小小年纪就这么机警,并没有听出梅宜轩的声音就失去了警觉性。
“你母亲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梅宜轩一边摸黑往里走,一边轻声问道。
飞凤紧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扫视了一眼堂屋,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丝毫不敢怠慢。
“好多了,这两天已经能喝点儿稀饭了,您请进!”张月说着推开了西屋门,热情的请薛一梅主仆进屋。
梅宜轩走进屋子,借着昏暗的灯光,见病人腊梅静静地躺在靠窗的床上,似是陷入了昏睡。
“我娘睡着了,”张月轻声解释,然后看着梅宜轩问道,“赵大夫,是不是需要将我娘叫醒?”
“不用,让她睡吧,多睡睡对病情恢复也有利!”梅宜轩说着,上前坐到了窗前的凳子上,拉过腊梅的胳膊把起脉来。
通过脉象,梅宜轩发现腊梅的病情正在缓慢地恢复,比起三天前的凶险来,此时的腊梅已经脱离了鬼门关,有了一线生机。
身体里的肿瘤,虽然没有任何机器检查,但她从脉象上感觉到,没有恶化的迹象,这已经是最好的接过了。
“赵大夫,我娘·······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张月紧张的问。
她实在是怕了!
怕疼爱自己的母亲有个好歹,怕母亲万一有事,爹爹将来娶了后娘······为了照顾娘亲,她已经辞去了府里二等丫鬟的工,奶奶也在他们兄妹三人的坚持下,被送到了京城。
没有了娘亲,这个家还是家吗?她不能允许娘亲有事!
只是,这一切他们说了不算,要想保住娘亲的性命,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梅宜轩身上,因此,她才惴惴不安,心里担心极了!
“还好,慢慢来吧。”梅宜轩安抚的看了张月一眼,上前俯身检查了一下腊梅的面色,趁机喂了些空间水,这才离开了病人的床前。
“你父亲呢?还没回来?你两个哥哥也在府衙当值呐?”梅宜轩状似无意的问道。
“爹爹还在酒楼里,要等后半夜才能回来,大哥跟着大少爷好像是出门了,二哥今晚该他值夜。”张月不知梅宜轩的用意,见恩人问,就老老实实的说道。
“······”梅宜轩听了,忍不住暗暗皱眉。
之前只想让张德福给送个信儿,虽然也想到张德福可能不在家,在酒楼忙碌,但也想到让三个孩子中的一个跑一趟,也是一样。
没想到孩子们都不在家,只有张月一个人·······而家里只有病人,自己还真是不好张口让她去府衙送信儿。
张月自小就在大家族门里当差,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此时,见梅宜轩沉吟着也不开口,似是有难言之隐,以为娘亲的病情有了反复,便忐忑得问:“赵大夫,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我娘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