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正是缨文,看见沈安嫣后,就向沈安嫣小跑而来。.
因为刚刚还在下雨的缘故,所以露天几乎没有人,而沈雅兰这种严重的传染病,病房附近更是人烟稀少。
“怎么来的这么迟?”缨文压低声音,不惊动屋里的人,朝沈安嫣问到。
沈安嫣定了定神,把路上的事讲给她听,缨文一脸难以置信,惊讶的长大了嘴。
“五小姐,这个你放心!他还伤不了你,就这次来看,引武大哥他一个人也完全能应付。就算还有下次,还有危险,我也在呢,不用担心,完全没问题的,我们都很安全,这里是丞相府,他还想带大部队进来翻了天不成。”缨文拍着胸脯保证说,说的话竟然与引武说的一模一样。
“谢谢你们,也只能靠你们了,费心了。”沈安嫣微微福身一拜,道。
“哎哎哎,别,见外了见外了。那天中秋的两批精英刺客,我们几个人都经历过生死逃亡了,这会还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我们应该做的。”缨文看着沈安嫣,眼里十分激动,然后突然想起了药包,把高良姜和三柰塞给沈安嫣,“快去吧,赶紧办正事,我先隐退了。”
沈安嫣看着缨文的身影,不禁感到暖暖的,没有人有什么应该为别人做的,唯有感情,这是人活在世间最纯真的缠绵悱恻的追求。
比如母亲,和妹妹,她们对沈安嫣来说,没有任何功利的用处,但是人正因为感情,才是人,对吗?
沈安嫣闭上眼睛,自己还有事要做,不做好这些事,拿什么保护娘和妹妹,不受别人欺凌?
沈安嫣再次睁开眼睛,感觉眼前一片清净,神情也更加坚定,方才的灾难已经是过眼云烟,要做好眼前。
沈安嫣走进了眼前的院子,推开因为要预防寒疫的传染,而紧闭着的房门。
“雅兰,你在吗?”沈安嫣走进最外的隔间里,问道。
最里面的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带着绿色面纱的婢女,看见沈安嫣无比惊讶,惊讶于怎么会有人要来这?
“五小姐,这里是十小姐的屋子,病魔未清,容易传染。”婢女对沈安嫣行了一礼,说道。
看来尹淑珍一系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这是寒疫啊。
“我是来看望十妹妹的,帮我问候一下吧。”沈安嫣清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平静的说道。
婢女虽然疑惑,但还是按吩咐做事。
“是,请五小姐在这里等候一下,奴婢去问问二夫人。”婢女又行了礼,小步走回了沈雅兰休息的内阁。
沈安嫣心里有数,果然尹淑珍在,她就是来找尹淑珍的。
等候的时间,沈安嫣掏出一些碧雪粉,涂开擦在手上,撒在身上,还吞咽了两颗碧雪丸后,确认预防无误,才继续站定等待。
这里的东西她是一个都不敢碰了,寒疫来势凶猛,不是怕治不好,因为她手里有药。只是,一得上,以夜秋倪的性格,沈安嫣必定会受人指指点点,被人议论,一个得过类似瘟疫的庶女,还有夜秋倪从中作梗,想出嫁是难上加难。
而且得病的痛苦是奇苦的,难以忍受。光看上辈子见过的那些病人,被隔离开时的哀嚎,和眼中的绝望,就令人毛孔悚然。沈安嫣去过那附近,有一次不巧听见一个病人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刻,那死亡的几秒,发出的痛苦哀嚎,死亡的尖叫。很多人,因为痛苦,选择的死亡。
“沈安嫣?”一道雍容的声音从内阁传来,就看见尹淑珍高雅大方的走了出来,不愧是皇族宗室之女。
尹淑珍走进了沈安嫣的视线,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长袄披,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一套上好的红宝石头首,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美貌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成熟稳重,温婉大气。
“二夫人。”沈安嫣盈盈一拜。
尹淑珍清秀的眉峰紧皱,“你来干什么?”
沈安嫣看着尹淑珍,这个二夫人膝下就沈雅兰一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别看尹淑珍好像不在意似的,实际上已经急的不行了,沈雅兰如果死于寒疫,那她几乎失去了希望,还斗什么斗。
如果沈安嫣没有记错的话,尹淑珍的打算是,让沈雅兰如果去当皇妃,上辈子尹淑珍就凭着沈雅兰,被堂堂正正的抬成了平妻,而不是现在这样,虽然以平妻的规格入门、享受平妻的招待,但是毕竟还是罪王之女,名分上不承认,她的牌位就不能进沈家祠堂供奉香火。
“二夫人,我新得一种药,或许可以救得十妹妹。”沈安嫣直言不讳,沈安嫣就算说的很明白,自己有解药,以二夫人的性格,依旧会半信半疑。
果不其然,尹淑珍高傲的头颅,露出修长的颈项,不可一世,冷哼一声,“呵,你哪来的神药?连我都找不到你如何会有?这里病味儿重,你赶紧回去吧,也别打扰了雅兰休息。”
沈安嫣知道她不信,但是沈雅兰暂时还不能死,多亏了她有一个“好母亲”,是制衡夜秋倪最有用的人。
“夫人为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寒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