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表忽然病逝,王夫人和王方翼就成了孤儿寡母,同安大长公主对他们母子也是不闻不问,而且王仁表的父亲也早就去世了,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可以说他们母子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了。
听到李休询问他们日后的打算,王夫人却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事实上她只是个十分普通的女子,在丈夫去世之后,除了在安葬丈夫这件事上做出了决定外,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却是没有任何的打算。
看到王夫人的模样,李休也不由得轻叹一声,看来王仁表之前把家里保护的太好了,而且这位王夫人也不是有主见的人,现在王仁表一死,她恐怕连怎么生活下去都不知道,别的不说,恐怕他家里现在连收入来源都没有了。
“多谢驸马的关心,家父在世时,曾在城外治下一些产业,也有数顷良田,足够我们母子生活所需了!”让李休更加惊讶的是,只见才刚刚五岁的五方翼竟然再次开口道,神情也十分的认真,看起来竟然像个小大人似的,似乎在父亲去世后,小小年纪的王方翼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似的。
“对对~,先夫在世时,曾经在城东买过一套宅子,另外还有几顷良田,虽然有些荒废,不过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而且还有田地的收入,也足够我们母子生活了!”王夫人听到儿子的话,当下也终于醒悟过来赞同道,另外她甚至还打算把长安城的宅子卖了,这样在几年之内,他们母子就不用担心花费的问题了。
听到王夫人母子打算回乡间耕种,李休也不禁心生同情,另外看到王方翼虽然人不大,但小脸上一股坚毅之色,似乎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挑起家庭的重担,这让他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爱才之间,当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王夫人,方翼是个聪慧的孩子,我对他也十分的喜爱,而且方翼也到了进学的年纪,刚好我在家中时,也经常给自家的孩子开学讲课,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也让方翼去我那里听课如何?”
“呀!驸马……驸马您是要收翼儿为弟子吗?”王夫人听到李休的话,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整个长安城的贵族都知道,连太子都是李休的学生,如果自己的儿子也能拜李休为师,岂不是可以与太子成为同窗,这对王方翼日后的前途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算是吧,不过我教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能不能成为我的学生,就要看方翼的表现了!”李休这时笑呵呵的说道,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激励王方翼努力学习。
“多谢驸马!”得到李休肯定的回答,王夫人也再次欢天喜地的道,随后就让王方翼给李休行礼,不过也就在这时,却只见王方翼很是冷静的再次开口道,“多谢驸马,不过我想随母亲去城东住一段时间,等到母亲安置下来后,再正式向驸马拜师,还请驸马体谅!”
听到儿子这么说,王夫人又是欣慰又是着急,不过李休却能体会到王方翼的一片孝心,看来他还是不放心把家里的事都交给母亲,难怪历史上他有“孝童”之称。
“好!反正也快过年了,等到年后你把家中安置好了,再去我那里也不迟!”李休当即点头道,同时也对收下王方翼这个弟子感到更加的满意,一个孝顺的孩子只要教育得当,日后都不会坏到哪去。
收下了王方翼这个弟子,李休与王家的关系也更加亲密,当下王夫人再次向李休表示了感谢,而为了表达自己的哀悼,李休也来到王仁表的墓前祭奠了一番,本来他想把玄奘的信烧给浅娘的,可是旁边有王夫人他们看着,他也找不到机会。
最后李休只能先行告辞,然后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发现王夫人已经带着王方翼离开了,这才把玄奘的信在浅娘的墓前烧掉,算是完成了玄奘的嘱托。
贞观四年的春节很快过去了,又一年的上元节再次到来,新婚燕尔的马爷和光化郡主早早的回到长安居住,然后在十五那天晚上带着同安大长公主,一家欢欢喜喜的赏灯去了,恨儿却没有和马爷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再次和七娘鬼鬼祟祟的跑出去,李休也懒得管,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只有这两天她们才可以自由外出而不受任何的非议,整个长安的父母在这两天都会对自家女儿格外的宽容。
对于上元灯会,李休其实早都看腻了,不过平阳公主和衣娘却都是显得兴致勃勃,毕竟在少女时代,这也是她们唯一可以自由出门的日子,因此对于她们来说,上元灯会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每到这两天,李休都得陪着妻子去赏灯,当然还有晋儿这帮小孩子,更是喜欢这种热闹的节日。
在这种情况下,每到上元节李休都只能带着一家人在灯会上转悠,唯一让感到期待的是,上元节这天有许多卖各种美食小吃的,甚至一些胡人也跟着凑热闹,拿出自己家乡的美食贩卖,味道倒不重要,着急是可以品尝到世界各地的风味,倒也十分有趣。
也就在李休他们转了一圈回到朱雀大街时,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踏歌声,所谓踏歌,其实就是用脚踏着节拍边跳边唱。等到李休他们转过街口,立刻看到一队队少男少女们踏着欢快的节拍,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又唱又跳,而且周围的人也随时都可以加入进去,看起来热闹非凡,简直像是一出盛大的演出一般。
“年轻真好,今年虽然遇到了天灾,但踏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