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替这些人感到悲哀,上蹿下跳,做着春秋梦,却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炮灰罢了,何其可悲?何其可笑?”他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脸嘲讽。
“你住口!萧齐天,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哼!”那人喝道,眼神冰冷。
“死到临头?哈哈哈,说的是你们吗?”萧齐天冷笑,“你们太得意忘形了。若是等个一时半会,待我死后,估计,你们弑杀赵天海的目的真能得逞。万幸,你们居然这时候跳出来?嘿!就算是死,我也能拉着你们下地狱!”
“拉我们下地狱?凭什么,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吗?可笑!”一人冷笑。
“可笑吗?”萧齐天摇头,蓦地大喝:“赵天海,神洲鼎还不拿来,更待何时!”话音方落,一个古朴小鼎飞出,闪电般地落入他手里。
“神洲鼎!”那五人心神震动,眼神中闪过贪婪。
神洲鼎三足、两耳,上刻着四海名山大川,奇珍异兽,恍若天成,包罗万象。自古以来,便作为镇国神器,神秘之极,蕴含着惊天大秘。
传闻,神洲鼎可镇天地,可定山河。若他们得到神洲鼎,那他们逐鹿天下,成大地皇朝、千秋万古的可能起码增加个三层。
萧齐天摩挲着神洲鼎,眼神出现了恍惚。八年了,他再一次握住了神洲鼎,这个原本就属于他的神物。
他本不是末法时代的人,而是从前世穿越而来。神洲鼎,则是他偶然间捡到的神物。
八年前,他在前世,亲自爆破了神洲鼎,与别人同归于尽,谁想竟大难不死,莫名地穿越到末法时代。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天宋之主赵天海,才发现,神洲鼎,竟随着他穿越了,却成了天宋皇朝的镇国神器。
八年后,当他再一次握住神洲鼎之时,没想到却还是要亲手爆破神洲鼎,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像极了一个轮回。
萧齐天自嘲一笑,眼神中闪过复杂。便在此时,对面那五人同时大喝:“玄天剑主,给你一条活路,交出神洲鼎!”
“这可是你们说的,给你们!”萧齐天道,蓦地掐诀,神洲鼎瞬间掷出。
“不对劲!”那五人疑惑,然而贪婪的本性却让他们下意识去接神洲鼎。
蓦地,神洲鼎忽然转动,瞬间放大,刹那间狂暴,如火山般燥热喷涌。
“危险!”那五人大惊,脚步飞退。
然而,迟了。
电光石火之间,神洲鼎爆炸,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升腾。五大气海境强者,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这股力量之下,灰飞烟灭。
毁灭的气息扩散,向萧齐天吞噬而来。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死亡,是早已意料的事情,这在他爆破神洲鼎之时,已经注定。
他本该从容,也真的很从容,但就是不甘心。
两世为人,迄今为止,他只活了二十来岁,还没快意恩仇,还没飞天入地,还没体会到武道中浩瀚无边的境界。甚至,他连气海境都没踏入,如何能甘心死去?
他走南闯北,还没寻到回去前世的方法。他的身世,还是个迷,他的父母,还不知在何方,如何能甘心死去?
然而,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本就垂危,弥留之际,在这股毁灭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渺小。
“赵天海,天宋,交给你了。”萧齐天郑重道,最后,却笑着吟唱了一首诗:
人生天地间,尘心昭日月,
酒肉穿肠过,浮华转逝空。
生死皆有命,谈笑赴轮回,
待我还阳日,凌云傲绝巅。
“哈哈哈!”笑声中,萧齐天,终于在毁灭风暴中粉身碎骨。
一干军士眼神默然,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白衣飘飘,立于九天之上,豪情盖世,是如此的惊艳,如此的风华绝代。
然而,他们知道,这道身影,再也不可能出现了。萧齐天,随着神洲鼎的毁灭,永远地逝去了。
来生,谈何容易?
有没有来生,还是个问题。
“放心吧,我一定做个贤明的君主,不负你今日之恩情。”赵天海承诺,长叹一声,一挥手,终于带着一干军士离去。
良久,祭坛之上,光华一闪,神洲鼎突然出现,三足、两耳,看起来毫无损伤,又哪有半点自爆留下的痕迹?
神洲鼎之内,躺着一位白衣身影,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不是萧齐天又是何人?
“好一个生死皆有命,谈笑赴轮回!好一个待我还阳日,凌云傲绝巅!今日,我就算拼得本体沉睡千年,也要保你一命。而且,你,也是时候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神洲鼎传出这么一道话语,蓦地一震,那祭坛,突然出现阵阵五色神光,妖异之极。虚空中,一个刺目的通道出现,岁月流转,恍若时空隧道一般。
“耻辱啊耻辱!想我堂堂九州神器,竟被你这小家伙弄爆了两次,损失了上千年精华。不过,还是那个趁我沉睡,将我封印,算计我,将我扔给你的人最可恨!”
“虽然你这人选让我很满意,但那家伙,依然可恨。哼哼!可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跟他没完!”神洲鼎满含怨念道,腾空而起,瞬间进入通道之中,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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