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先是把那条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尽力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替他喂些米粥。乐文
要是身体没有热量,自身没有免疫力,就算挂多少瓶水都没有用。
所以,还是要吃点东西才行。
聂然扶着他,吹凉了一些米粥,便将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霍珩自身经过训练,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他的唇也一直紧抿着。
“是我,快张嘴。”她在他耳边低低轻语着,希望他能够听到自己的话,并且解除自身的“警报”装置。
但很可惜的是,此时的霍珩陷入昏迷之中,就算听到了也认为是幻觉。
聂然看到他这样做,无奈只能绕过一只手想要去扣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嘴,但这样做反而使得他的牙关更加咬紧了起来。
聂然怕最后没撬开他的嘴,反而弄伤他,无奈只能放弃这一招。
可眼看着好不容易弄来的米粥就这么凉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再加上,她靠着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只增不减,背后的衬衫几乎全都湿掉了。
在这种情况下,聂然更加不可能不让他进食,只依靠药物。
聂然把所有能用的各种招数都试了一遍之后,没把粥成功灌进霍珩的嘴里,反而弄得自己筋疲力尽。
初冬的寒冷季节,那碗粥已经逐渐热气消散开来。
聂然心里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要是在这么折腾下去,只怕又要重新去煮了。
想了半天,她觉得只剩下一招可以试试了。
她给自己猛灌了一口粥,含在嘴里,对准了他紧抿地唇就俯身而下。
一开始,霍珩还是依旧紧抿着嘴唇,死咬着牙关,怎么也不肯松口。
聂然这会儿那股气性也上来了,放下了手里的碗,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她就不信了,这家伙在昏迷的时候还能这样憋死自己不成!
果然,再等了将近三四分钟以后,霍珩的牙关开始松懈了下来。
聂然立刻趁机一点点的喂了进去。
聂然眼尖的发现他的喉结上下的移动了一下。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让聂然心头一喜,知道他这是吞咽了!
只要吞咽了,那就没问题了!
聂然顿时又灌了几口米粥,如法炮制地一点点的给他喂了进去。
一碗粥就这样渐渐见了底。
等到全给喂进去之后,聂然感觉自己已经累得一身汗了。
汗?
聂然顺势一摸他背后,原本湿透的衬衫贴在他的背部,整个背部丝丝冒着凉气。
而且那桌子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铺着,根本没什么用。
聂然立刻决定让那群手下在这个小屋子里烧个火堆,接着就把霍珩身上那些湿透的衣服都给给扒了下来。
为了怕他会着凉,聂然又马上把自己身上的黑色呢大衣给他铺在了桌子上,然后将他裹得严实。
最后又将湿掉的衬衫放在火堆旁边烤了起来。
刚才在给他脱衣服的时候,聂然看到他的腹部被绷带一圈圈的缠绕着,绷带上还透着点点的猩红。
距离那次的失联都有半个多月了,他还躺在这里,反复几次陷入昏迷,足以可见伤得有多重了。
还说什么只是皮肉伤,失血过多而已。
简直就胡说八道!
要不是顾忌霍珩还需要他来救,她真想把那个中年医生抓过来打一顿。
一个晚上,聂然就坐在火堆旁替他把衣服一件件全都烤干,时不时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退烧。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天亮,也不知道是聂然的米粥和柴火起了作用,还是那点滴起了作用,终于霍珩的烧退了。
但是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那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醒过来?”聂然看霍珩安静地躺在那里,语气顿时不善了起来。
“按理说烧退了之后,过不来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那名老实医生怕极了聂然,说完就往旁边挪了挪。
聂然哪里会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只不过现在她的心情为主,自然顾不到这位可怜的医生了。
“那到底是多久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一天,两天?!”
被聂然一吼,那可怜的倒霉医生立刻就哆嗦了起来,“这个……我们也不能确定,要……要靠他自己了……”
靠自己,靠自己,又是靠自己!
聂然真是要被这个医生给气疯了!
他就不能换种说法吗!
“行了,把他带出去!”
真是越看越气,聂然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一拳揍过去。
二楼小屋的门再次给关了起来。
聂然坐在那里,望着躺在床上的霍珩。
她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霍珩要是再不醒,他们之间可能就只是这样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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