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道被她如此奚落了一番,当下就有些忍不住了,低斥了一句,“聂然,你别忘了你自己当初也做过炊事兵,也推着小破三轮车去买烂土豆和菜帮子。”
聂然不可否置地挑眉一笑,“是啊,所以我很熟悉买菜做饭的流程。用这个来躲我是行不通的。”
说完,她也不等安远道说些什么,就转头对着站在那里的古琳母亲说道:“阿姨,我和教官有些事要聊,我等会儿再来看古琳。”
古琳的母亲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他们这么说便连连点头地道:“哦哦哦,好的,你们忙你们去忙吧。”
“走吧,安教官。”聂然一把抓住了安远道的手腕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两个人很快从楼上走了下来。
等到了楼下的小花园内,安远道这才挣扎着想要甩开聂然的手。
“你有什么话不能在那里说,非要把我拽下来。”安远道皱着眉,见聂然正打算开口,连忙一口打断道:“反正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再说都没有用!”
他说的斩钉截铁,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聂然知道安远道的性子有多么的倔,当初他从预备部队出来的时候,李宗勇肯定也说了不少的话。
可最后还是让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想来自己的口才应该是没那么容易说服他了。
尽管心有不甘,但她相信以刚才安远道听到自己要走时眼底流露出的不舍,迟早他还是会回来的。
“反正是你的人生路,又不是我的人生路,关我什么事情。你自己不后悔就好了。”聂然坐在了长椅上,无谓地道。
安远道原本都打算和她做长时间的抗争了,谁料她突然转变了态度,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你确定?”
“我不确定又能如何?连营长都不能说服你,我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你。”聂然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我只是想着以后都看不到你了,所以才把你抓下来再聊几句。谁让你前段时间都躲着不现身。”
安远道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愧疚。
这些天他一直故意避着聂然,因为他不想被聂然各种劝说,索性就躲得远远的。
就连去看古琳的时间都提前了。
为的就是不想正面遇上聂然。
“你要和我聊什么?”他坐在了聂然的身边,问道。
聂然靠在那里,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很是随意地回答:“不知道,随便聊聊,反正聊完这一个小时,我就走了。”
“等会儿有人来接你吗?”安远道问道。
聂然转过头看向了他,“没有啊。怎么,你不会是想用你的小破三轮车送我回去吧?别啊,好意心领了,你那车太破,我丢不起那人。”
安远道被她这么一损,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这臭丫头……真是好心没好报,爱坐不坐,我才懒得管你。”
聂然一副很体贴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是怕你看到预备部队的大门就不想走了。”
“得了吧。”安远道动了动肩膀,将她的手给甩下来。
聂然把手重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坐在那里,望着天空,淡淡地道:“在炊事班要是呆腻了,就记得回来。”
安远道听了,呼吸微微一窒,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回答道:“你又不是我的兵。”
聂然笑着看着他,“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兵,你才肯回来的意思吗?”
安远道哼哼了两声“如果你当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聂然看他那故作高傲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美得你,好好留在炊事班继续发扬光大吧你。”
“喂,我到底哪儿不好了,以至于你这么不想当我的兵。”
安远道表示自己很是受伤。
这丫头连骗自己都不愿意。
到底自己哪儿做错了,让她这么讨厌当自己的士兵。
难道是因为当初自己惩罚她太过,所以她一直对自己很记仇?
这个想法刚出现,马上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聂然如果真的对自己记仇,就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聊天了。
这丫头虽然和自己在部队里的交流并不多,可是多少还是知道她的脾气性格的,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不会有太多的搭理。
正当他陷入了纠结之中时,就听到身边的聂然开口道:“你训练的时候太严厉了,我怕被你折磨死。”
这下,安远道气结不已,“训练不严厉,那就是在害你们!你没听说过那一句,训练场上多留的一滴汗都是为了将来在战场上少留一滴血吗?”
聂然笑眯眯地望着他,点了点头,“我听过啊,但是我怕我多留一滴汗,你就被我多折磨一番,然后直接气死送进医院。”
“你!”
安远道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被气得要送医院了!
聂然看他被自己气得肺疼的模样,继续道:“所以,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先不做你的兵了。”
“也对,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呢。”安远道气得板着一张脸坐在了那里,两个人长久不说话,可在聂然面前耐心又比不过她,硬邦邦地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为了我的生命安全,你现在可以走了。”
聂然看他双手环着胸,紧绷着一张脸,那气鼓鼓的样子,越发觉得他好玩儿不已。
只可惜在短时间内,她就看不到这人了。
她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到了和医生预约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