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瞳中,唯有彼此的存在。
云倾笑颜粲然,凤眸一勾,卷翘的长睫颤动,宛如一把小刷子。
一下一下,暧昧地撩拨。
几生几世,论如何戳中令闷骚的爱人……她自然,是个中高手。
楼隐眸一黯。
他的目光极致地侵略,如实质地从她容颜划下,抹入白皙的脖颈下……
蓦地,俊美如天人的男子,再次勾起薄唇。
彻底褪去了伪装,那邪惑到令人心惊的蛊惑之意,便直直映入了云倾的眸中。
撩拨与反撩拨的一场戏码,还未完结——
那一刹那。
他突地俯身,这一回,略过了温存的试探,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毫不留情的掠夺。
她却也毫无意外,就在第一时间,不甘示弱地反击了回去。
……唇舌相接。
完全不纯情的吻法,双方在彼此口中游刃,燃起一片极致的高热。
一点点,蔓延到了全身。
倏然,骨节分明的指不动声色地往下,滑入了襟口……
电光火石之间,纤手微抬。
一下,就止住了某人越线的动作。
同时,唇分。
女子带着些微喘息的声音响起:“楼大人。”
尽管只是轻唤了一声,但这称呼的言下之意,他却也接收完全——
如今,两人尚未起事,身份尚未转换,结局尚未明朗。
确实……还不是时候。
男子似乎缓了口气,片刻后,薄唇勾起一丝哂意:“娘娘莫怪。”
她却又不安分地撩了一句:“楼隐,你这些年的……自制力呢?”
闻言,他喉间逸出一丝低笑。
“对上您,自然是……半分不剩。”
下一刻,他却又猛地垂首,抵住了她的额:“现下,只收些利息,不过分罢?”
呼吸交融。
极致的亲密中,她勾起唇,粲然展颜:“自然。”
“起事之后,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如何?”
他眸光幽黯,视线锁住再次坏心地调笑的美人,钳起那精巧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去——
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
这夜。
钟粹宫主殿的寝卧内。
烛火摇曳,与月光相融,映着榻上温存的两人,在地上拉出两道相叠的身影,缱绻而缠绵……
*
自那次寿宴之后,两股意图不轨的势力彻底下了场——
云倾逐渐掌控蒋氏的嫡系,在后宫,将欲打压娘家的太后蒋婉思玩弄于鼓掌中,不动声色地引导胡雪柔的动作;在前朝,借父与一众蒋系官员之手,暗中动作。
从前朝到后宫,搅动风云。
楼隐从暗处入手,利用东西厂掌控官员的辛秘,一点点蚕食朝堂势力;利用掌控的神机营心腹,逐渐打入禁卫其余精锐二营,暗控兵权。
从暗处至明面,翻云覆雨。
而随着各自的夺权步伐,两方的人马,也渐渐悉知了彼此的存在,互相试探、交锋之举日盛……如此,三年过去。
又一次天子寿宴前夕,平静的大殷皇室背后,战火,已是一触即发!
……
卯时快至。
正值早朝时分前夕,太和殿外,朝臣已全数抵达,皆是正襟肃立。
然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卯时,依然未有传召声。
诸位朝臣静立着,低着头,脸上神色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又半晌。
终于有脚步声响起:“诸位大人——”
众人一抬首,却见是皇上身旁的贴身太监赵让,笑道。
“皇上今日圣体抱恙,暂歇早朝,诸位请回罢。”
却不料,他话才落,一御史便忍不住地叫出了声。
“今日?皇上抱恙了快一月,到底是……”
还未说完,却被身旁的同僚死死堵住了嘴。
上首,赵让脸色也变得有些异样。
但最终,见无人再有疑问,他哼了一声,还是自觉“宽宏大量”匆匆离去。
其走后。
众朝臣也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皇宫,到了外面,终忍不住互相倾诉起来。
“皇上……到底是何病?”
有不明所以的臣子问到,便听消息灵通地冷笑了声。
“病?太医房压根从未出诊!”
“还不是和两个妖妃……夜夜笙歌!”
“什么!?”
“唉,这三年,决策庸碌……如今还如此纵情声色,这……”
有刚正的,已忿然地道出了大逆不道之言。
……
一时间,大殷重臣中,除了早有算计的两暗党人马,皆是人心惶惶。
甘泉宫中,却是一派春色。
“皇上……”
精致的铜炉中正燃,雾烟袅袅,特别的香气充斥在空气中。
殷晔在娇柔的呼唤中醒来,一睁眼,正见爱宠柔妃躺于身侧,不由笑着揽过了人。
“婉思,怎么这么早?”
蒋婉思身上未着寸缕,这回儿和他身子相贴,一时竟也情动。
但……想起太后的嘱咐,她还是劝诫了起来:“今日的早朝……”
闻言,殷晔皱起了眉:“又无甚大事,何必非过去听那帮庸臣念叨!”
他说着,又想起这几年诸多决策都被臣子进言反对的事儿,更觉心烦。
“可……”蒋婉思还想说什么。
殷晔脸色一沉,倏然起了身:“算了,既然你留不得朕,摆驾霜雪宫!”霜雪宫,正是珍妃胡雪柔的宫殿。
蒋婉思一听,立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