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放缓车速,说:“丫头,你想唱歌么?”
丫头这个称呼有些亲昵,让徐惠愣了下,然后她笑着说:“想啊,就是唱的不太好。”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当歌手么?”
徐惠认真的考虑了下,说:“当歌手当然好了。可以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还可以到处去看风景。我要是能当歌手,到时候一定买一辆这样的车。”
“为什么啊?”
“那样就可以说走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余杉被逗乐了,说:“那你得买一辆房车才行。”
“那就买一辆房车。”风从微微开启的车窗飘进来,吹过那张陶瓷般细腻的脸,吹得乌黑的发丝飞舞。余杉看着徐惠脸上那憧憬的笑容,感觉很美。美到让人心动。
余杉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关了cd说:“那你试着唱一首歌我听听。”
徐惠疑惑的看过来,余杉说:“我听听你声音怎么样。要是有前途,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比划了下自己的脑子,说:“我脑子里恰好存了几首高手写的歌。”
徐惠噗嗤一声笑了:“余大哥你又骗人,哪有什么高手,那些歌都是你写的吧?”
“不能够啊,你就琢磨吧,像我这种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主儿,哪儿来的时间写歌?”
徐惠乐不可支,好半天才缓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唱什么呢?”
“挑个最拿手的。”
徐惠想了想:“那我就唱一首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吧。”她又轻咳了下,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唱了起来。
余杉凝神听着,主歌部分,徐惠的嗓音简直跟记忆中的那歌手如出一辙;等进到副歌部分,余杉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徐惠这姑娘唱那么高居然还不破音!她的嗓音条件好得让人艳羡。
而且余杉听得出来,这姑娘是全凭嗓子唱上去的,没用什么技巧,以至于唱第二遍副歌的时候气息有些不错。但这没什么,只要肯下功夫练习,徐惠绝对能练出来铁肺。
在余杉的惊讶中,徐惠唱完了完整的一首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唱的不太好。”
“诶?哪儿不好了,我听着感觉很好。丫头,你嗓音条件很不错。单凭嗓子当个歌手绰绰有余,再加上你的外形条件,说不定还能成歌星。”
“余大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徐惠失望的叹了口气,说:“歌星什么的我没想过……余哥你能帮我联系下上次那个酒吧么?我想试着去驻唱。”
余杉控制车掉了个头,才说:“行,这事儿交给我了。”那家酒吧很干净,再让杨睿开车接送,应该没什么问题。“对了,我最近打算兑一个店,过一阵子能下来。你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儿,白天就过去帮帮忙吧。”
徐惠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啊。什么店?卖手机的么?”
“不是,是卖文化用品的店。”
回程的时候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市区,余杉把车开到了艺术剧院门前。
“看过话剧么?”
徐惠摇了摇头。
余杉笑着说:“那正好,咱俩一起感受下艺术的熏陶。”
余杉带着徐惠进了剧院,买了两张票。今晚上映的剧目是《榆树下的yù_wàng》,余杉瞧瞧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又看见旁边的小剧场办起了展览,就带着徐惠去了。
小剧场里展出的是现代字画,有工笔画也有油画,更多的则是水墨画。余杉这人对字画没什么鉴赏能力,只能囫囵的瞧个热闹。但无意中一眼瞥见了某幅画的落款,惊得余杉瞪大了眼睛。
落款题的名字是何家宁,画名暮春。余杉对画毫无印象,但对何家宁的名字却印象深刻。熊孩子就曾经从他老爹那里偷了一副何家宁的画,转手出去卖了三十万,回头被他老爹一通暴揍。事后熊孩子说被奸商给坑了,那幅画市值最少七十万。
眼前的这幅暮春,幅面比熊孩子偷的那副大多了,要是拿到一五年起码值个一、二百万。余杉动了心思,让徐惠稍等一下,余杉径直找到了负责人,询问暮春那幅画卖不卖。
负责人很高兴,展览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么?于是负责人矜持的说:“原则上这些画都要留着展馆里,直到画展结束。不过我们现在可以接受预定。”
能卖就好说啊,余杉径直问:“那副暮春多少钱?”
负责人想了想,比划出五根手指。
“五万?”
“咳咳咳,”负责人咳嗽连连:“没那么贵,五千。”
别说五千,五万余杉也认了。他爽快的说:“在哪儿交款?”
负责人都傻了。他还琢磨着余杉得还还价之类的,哪成想这位直接拍板要交钱。愣了片刻,负责人立马热情的握了握余杉的手:“诶呀,感谢这位先生对当代字画家的支持与鼓励。您这边请,我带您办一下预交款。”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余杉再出现在徐惠面前的时候手里头多了一卷画。见徐惠疑惑的看着自己,余杉笑着说:“我打算把这画当传家宝,说不定过上十几年能值个几百万呢。”